如今忆起陶淑, 除开温暖外只剩悲恸。
沈知南单手打着反向盘, 动作利落, 他直接回:“我们明天去看。”
我们
他说, 我们。
从陶淑成故人那刻起, 偌大天地间, 她茕茕孑立独身一人, 在人间行走, 无论喜怒悲欢,都只是‘我’,哪有‘我们’?
现今听来,格外令人唏嘘。
她阖目不语,人有些怠倦,只感受到男人的手温暖地抚摸着自己。
手机倏地响了。
重新睁开眼, 盛星晚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是一串座机短号,她停两秒,接起来——
“你好,盛星晚小姐是吧?”
“我是。”
“这边是北区派出所的,余行洲你认识吧?”
对警局这种严肃的地方,盛星晚神经稍崩,她从副驾上坐直身体,屏口气问:“认识,然后找我什么事情?”
那边说:“余行洲涉嫌故意伤人闹事,对方还在考虑要不要调解,现在余行洲需要保释人。”
故意伤人?
她握手机的指微微收紧,冷静问:“对方是谁?”
——“顾惊宴,是位很有名的医生。”
言外意是,别惹传说的有名医生。
盛星晚听懂了,她轻轻笑一声:“等我十五分钟,马上到。”
这里离北区派出所并不远。
盛星晚挂断电话,转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说:“要去趟北区派出所,我小舅被抓了。”
沈知南骨节分明的指敲了敲方向盘,他平视前方,低低一笑:“做什么,保释他出来?”
“嗯。”
她也觉得挺不好开口的,“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过去。”
沈知南眉眼不屑,不过还是打着方向盘掉了头,他笑道:“你确定要带着我
,去给你小舅撑腰?他上次可被我气得不轻。”
盛星晚试探性问他:“不会吃醋吧?”
“怎么敢?”沈知南淡淡地,接下来的话却阴阳怪气的,“晚晚要去,我怎么也要跟着去,哪怕是去救情敌也在所不惜。”
“”哪有这么夸张?
话虽这么说,不过沈知南倒是很配合地将车停在了北区派出所门口,他说:“你先进去,我抽支烟。”
“好。”
北区派出所门口停着几辆未出警的警车,还有挂着警察黑头盔的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