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陈被推出手术室时,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地像是睡过去了。
胃洗了足足三遍。
霍东霓替哥哥叫了辆的士, 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医院里照顾霍陈就好。
霍西决一开始并不同意,却难以和她的坚持抗衡。
送走哥哥。
霍东霓独身站在马路边。
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就只是站着,凉风瑟瑟入骨, 冷得钻心。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纯色的薄薄单衣。
眼下已是晚秋时节,自然是冷的。
又站了会, 霍东霓在开在医院附近门脸房的小超市里, 买了点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以做充饥用。
回到医院里。
霍陈的病房在三层。
霍东霓咬下一口压缩饼干,干沙沙的,没嚼两下就觉得反胃, 忍着吐意直接冲向位于楼层部的厕所。
也没细看, 一头扎进男厕里。
她扔掉手里的矿泉水和咬了口的饼干, 整个人伏在洗手台上哇哇大吐, 吐完咽到一半的饼干后, 又开始吐酸水。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霍东霓攀在洗手台边缘的手指抓紧,骨节泛苍白色, 吐得头晕目眩抬头时,发现镜的男人,他背对着自己,站在便池前,慢条斯理地拉起西裤的拉链,然后转身朝洗手台走来。
他停在她身旁, 低着头拧开水龙头洗手。
水流哗哗。
她转头看他,一时怔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误入了男厕。
顾惊宴表情寡淡,修长冷白的手指淋在水里别有一番美感,他一眼没看她,洗完手后拧上水龙头,越过她往外去。
霍东霓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
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白大褂的袖口,“顾惊宴。”
男人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头没有低半分,只是眸光下睨着看她。
“什么事?”
经过刚刚一番剧烈的呕吐,小姑娘本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不自然的红,眼圈也是红的,嗓子是哑的,她轻轻地开口:“我好难受。”
男人淡淡看她,“剧烈呕吐,去看内科医生。”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例行公事地对
待一个普通患者。
她不是例外,也不再是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