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沈知南却无情绪地开口:“好了,走吧。”
哲:?
难道不是在等盛小姐?
沈知南身旁窗户未关,分明的腕骨搭在窗沿上,指间是燃掉半边的香烟,他淡淡注视着镜离车身越来越近的女子,沉了声:“哲。”
哲惊得后背起鸡皮疙瘩,他最怕听到老板以这种语调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利索地点火起步。
黑色车身缓缓而动,盛星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本就着急,无意踩到雪坚硬的黑石整个人便扑进雪里。
“她摔了沈总。”哲打着方向盘,速度放慢,盯着后视镜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沈知南弃掉烟头,与手一同收回的,还有那格外寡淡的视线,他只恩一声,然后关了窗,再无言语。
哲:
自沈知南掌权日开始,哲就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数年来,从摸不透沈知南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哲很清楚一点,沈知南整个人都是冷的,连骨血是冰的,他善于攻心,长袖善舞间就将一个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
外界诸多言论已将沈知南捧上神坛,有一句话,哲记得很清楚:
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
那就是——
沈知南,
和别的男人。
单单沈知南三字来看,不是名字,而是一个形容词,能把自己名字活成形容词的男人,岂是简单人物?
“哲。”
冷不丁的低沉男音在车厢内响起。
哲被拉回现实,立马应:“诶,沈总。”
沈知南低头把玩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他慢悠悠地问话:“你有没有驯服过什么?”
驯服?
此词太过于色厉内敛,虚张声势。
“没有吧。”哲觉得真正乖的不需要任何驯服,但他不懂沈知南,沈知南享受那种慢性的感,一步一步,将一个骄傲的灵魂揉在掌心里。
但哲还是决定接下话题:“狗,算吗?”
“狗?”沈知南呢喃这个字眼时,低沉笑了下,“不,完全不像,要是像一条狗得多无趣。”
哲淘尽脑容量,想挤出点什么话来,但是无奈能力有限接不下去,他工作认真负责,效率高,但是恕他无能,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老板的内心。
“沈总,回公司?”
“恩。”
纵然车辆已驶出去极远,但哲忍不住去看后视镜里面,刚才那个盛家二小姐的模样真是落魄狼狈阿,那么追过来老板都舍不得停一秒,看来她得罪老板的消息十有九成是坐实了话说这消息还是他亲自放出去的。
盛星晚精疲力竭地匍在雪地里。
骨灰盒还是紧紧抱着的,这一次,不会让任何人再抢走母亲的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