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樱出事的那一刻她没有哭,被翟秋一把推开她也没有流泪,就算独自一人跨越大半个国,历经颠簸,温宝肆也没有想过脆弱哭泣。
然而在这一瞬间,泪水奔流不止,就像是源源不断般从眼里滑落,巨大的悲伤和难过要夺走她的呼吸。
视线已经变得一片模糊,狼狈得不像话,温宝肆再也支撑不住,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来路跑去,隐约间,耳边听到了女人熟悉的呼唤。
“肆肆——”
与来时截然不同的心情。如果说之前是阴暗谷底小心翼翼呵护着一朵娇艳的花,那现在就是彻底的心如死灰。
温宝肆麻木的上车,下车,买票,在天边金色阳光的笼罩下,再次踏上了那趟火车。
风尘仆仆,眼睛红肿,狼狈不堪。
一上车,她就把头埋在了臂弯,紧闭着眼,太阳穴却在隐隐作痛,搅和着心都开始痛了起来,温宝肆默默在外套上擦去眼底不知何时又蔓延上来的湿润,抬手捂住了心口。
下火车已是凌晨四点,外头夜深雾重,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之,一出车站,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远处巨大的柱子旁,邵钰正倚靠在上面,双手环在胸前,目光烁烁的望着她。
9、chater 9
灯光清冷,他穿着白色衬衫,白皙如玉的脸在灯光下有种接近透明的莹润,长睫轻颤,眉眼漆黑。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微涩,酸软,亦或者是感动,欣喜,还有理亏和心虚。
温宝肆一步步,慢慢地,挪到他身前,微垂着头,盯着他裤脚沉默不语,像个犯了错又委屈的孩子。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接着身侧的手被拉起,邵钰牵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