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意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消息一出口,家里的两人先闹腾起来,根本顾不上来念叨她。
她只能耐着性子跟小姑姑说:“其实这一行也没你想象那么高危,这就跟消防员、武警似的,大家都有防护措施,行动也有上级指挥,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哪一行没有风险啊?要是做事不小心,当厨师也能煤气毒,扫大街也会出车祸,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个鬼啊!”路雨脑仁疼,“你上哪学的这么多歪理?”
上哪学的?
路知意一顿,苦笑两声,大概是和陈声学的吧。
这一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挂断时,路知意嗓子都冒烟了,好歹是暂时安抚住了家两人。路成民的思想觉悟更高,她觉得让他去磨一磨路雨,这事差不多也就告一段落。
就在去滨城的前一天,武成宇又攒了个局,说是临到分别,来个送别会。
“大家好歹四年同窗,这就要各奔东西了,还是好好道个别吧。”
这一幕挺眼熟的,毕竟三年前的同一个时间点,他也攒了个局,为陈声和凌书成送别,如今又到了给自己送别的时候。
路知意第二天要去坐高铁,不敢喝酒,但武成宇在电话里一个劲让她去,盛情难却,只得打定主意,最多去坐坐,早去早回,绝不沾一滴酒。
没想到的是,武成宇居然当众跟她表白了。
酒杯一举,傻大个喝得个七荤八素的,借着酒意上头,站起来就说:“路知意,我喜欢你好久了,你,你——”
众人屏息。
武成宇面红耳赤,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敢不敢做我女朋友?”
全场爆笑。
连路知意都忍不住一边尴尬一边笑,感激于他的另眼相待,却又不得不与他说个明白。
武成宇急了,“你,你别说话,你要是答应做我女朋友,就点头,不答应的话,就喝了这杯酒!”
路知意:“……”
叹口气,她从他手接过那杯酒。
武成宇面如菜色,失望至极。
哪知道路知意接了酒,并没有喝,而是往桌上一放。
这下子武成宇又由悲转喜,不喝酒,那就是答应了!他整个人激动得面红耳赤。
可路知意抬头却说:“不好意思,明天我要去赶高铁,有个面试,这酒我本来该给个面子喝下去的,但为了不误事,只能先以茶代酒了。”
她从一旁拿过自己的冰红茶,敬了敬武成宇,“敬主席这些年来为大家的付出、对我的照顾,哪怕今天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希望将来的路上,你也能顺顺利利。”
武成宇垂头丧气,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这结果也在预料之。
他一早知道,路知意和陈声有过那么一段,就算分开了,也不太可能投入他的怀抱。不是他妄自菲薄,实在是……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搁路知意身上,就成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陈声不是人。
他武成宇在她眼里,仿佛根本不是一个男人!
悲痛欲绝的武成宇喝了个酩酊大醉,拿着话筒撕心裂肺唱着:“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