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想让她不痛。
对视片刻,她冲他笑,“行,那我今天就不剪了。”
陈声面色一松,瞥她一眼,“嗯。”
两人继续往回走。
路知意一路狗腿子似的找话说,也许是她终于听话不剪头发了,陈声看着心情不错,居然也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了她。
虽然大多是“嗯”、“哦”、“对”之类的。
但总好过她自言自语。
一路回到基地门口,沙滩上海风阵阵,浪潮拍岸。
夜色下的海岸线极长,一路蜿蜒到无边夜色,消失在视线尽头。
也许是满天星辰,也许是浪花阵阵,路知意忽然找到些许勇气,停下了聒噪而没有意义的独白,叫住了拎着塑料袋沉默着往前走的人。
“队长!”
男人脚下一停,没有回头,等待她的下。
细沙钻入人字拖里,咸湿海风吹在面上、发间,她看着他被风吹得有些鼓鼓囊囊的棉质t恤,蓦地一笑。
下一秒,路知意轻声说:“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陈声默不作声,半晌,笑了两声,声音有些哑,“你说呢?”
她说?
她想了想,试忽而一笑,答非所问。
“我很想你。”
四个字,叫陈声立在海边,动弹不得。
他呼吸急促,听着海潮,听着风声,听着她在他身后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刻,是真的想放下这些年的怨和苦,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了。
她没心没肺地在他身后笑着,说:“那你呢?你想我了没?”
他心波澜万丈,她倒是笑得这么气定神闲,仿佛刚才说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也许真是她的玩笑。
是他太当真了。
陈声勉力定住心神,冷冷地说:“不想。”
那人在身后长吁短叹,“哎,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这么招人喜欢,你居然不想我。”
陈声:“呵呵。”
呵完拔腿就走。
可她一句话,他失眠一整夜,翻来覆去地想着那四个字。
说好要折磨她。
说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她居然四个字就叫他想要缴械投降了!
陈声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