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在距离她两米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明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气势逼人。
“同学,天这么热,看得进书吗?”
“还还……还好。”段宜恩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手心直冒汗,结结巴巴地回答。
“教室里有空调不舒服些?”陆绪又问,冲她歪着嘴笑,“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
小秘密一下子被戳破,段宜恩更慌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满脸通红,像个圆圆润润的大寿桃,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里瞟。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这里……更安静,真没有、偷看!”
陆绪哈哈大笑:“逗你玩儿呢!怎么那么可爱!”
可爱吗?
段宜恩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怀里的课本,可怜见的,都快被她抠穿了。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段宜恩,段誉的段,宜家的宜,恩爱的恩。”
“恩,好名字。”
一时无话,有些冷场。
段宜恩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总算找了个话头:“那天,那天谢谢你帮我解围!”
陆绪一时没想起来:“嗯?”
“就是在食堂那天。”
哦,就是第一次见舒欢那天。
这么一说,她当时好像也在。
陆绪冲她笑了下:“小事而已,再说,你也挺勇敢的。”
这一笑实在太勾人了,起码把段宜恩勾得七荤八素,魂都快飞了,她飞快低下头,红透了耳根。
过了会儿,陆绪说:“快上课了。”
“啊?哦,好。那再见。”段宜恩胡乱地合了课本,转身欲逃。
陆绪在背后喊她:“喂。”
段宜恩回头,呼吸将窒。
“帮我问问舒欢,她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还。”
段宜恩回来的时候,舒欢正闷头做生物题,脑子里全是“染色体”“细胞壁”“质壁分离”。
这两天她听课格外认真,有点化悲愤为力量的意思——既然沈婉素无忧,她也不需要到处蹦哒,用功学习是顶要紧的,那些无关的人和事爱咋咋地!
她甚至好几天都不去天台抽烟了。
段宜恩倒是每天午休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每天都去忙些什么。
见她回来,舒欢正想问个题目,结果看她,脸蛋红扑扑的,鼻尖冒着汗,双手抱着英语课本,一脸花痴相。
“去哪了?在傻乐什么呢?捡到宝了?”舒欢问。
“啊?”段宜恩回神,支支吾吾道,“我,我去了……天台。”
舒欢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