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想时瑶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不折手断想上位的疯狂劲,舒欢又着实放心不下。
时瑶咋咋呼呼地憋不住屁,野心和贪欲全写在脸上,一朝得志就满世界招摇,这种的反而不可怕。可是秦守明不一样,简直可以用“人面兽心”四个字来形容,一肚子的算盘和计较,表面上还跟你虚与委蛇,能这么多年把沈婉素骗得团团转,里她到死都不知道(也可能到死前一刻才知道),可见他心机有多重!
万一这对丧尽天良的狗男女,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对沈婉素动手脚……细思极恐,一个人的恶意永远是无法揣测的,她不敢冒险。
舒欢坐到沈婉素床边,低着头说:“快期末了也没什么新功课,我同学每天也会帮我补习,耽误不了什么……我要在这里等小姨醒来。”
秦守明叹了一口气:“哎,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你小姨不知道哪天才会苏醒,万一……小欢,日子总是要过的,得学会往前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得好好的。”
谁跟你一家人?谁要跟你好好的!
道理说得那么漂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打算放弃了沈婉素了?
舒欢目光沉了沉,然后抬眸:“我相信小姨一定会醒过来的!”
下午放学之后,段宜恩来把当天发的试卷和笔记交给她,顺便还给她带了一份学校边上的牛肉酸辣粉。
段宜恩在一旁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今天陆绪问你为什么请假,我没告诉他。”
舒欢嗦了一口粉,点头称赞:“不告诉他就对了。”
段宜恩想了想,犹犹豫豫地又说:“舒欢,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真的,不喜欢他啊?”
舒欢想了没想:“不喜欢,自大、张扬、不懂事、幼稚。不是我喜欢的菜。”
段宜恩:“……”半晌,又小声嘀咕,“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差……”
舒欢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立马放下筷子,看着她:“你不会又想重蹈覆辙吧?他又来撩你了?果然那啥改不了那啥,就知道玩暧昧!”
段宜恩看她急了,忙解释:“没有啦!他没有来撩我,还跟我道歉了,说是不该让我产生误会……我就是觉得,他也没你想得那么差啦,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傻姑娘,那你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啊!
舒欢重新拿起筷子,说:“反正你别理他就是了,贱招可多了,你不是他对手。”
段宜恩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你和他旗鼓相当呢。”
舒欢:“……”咋还骂人呢?
临近七月,中午时分,太阳正毒,舒欢待在空调室内,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它的张牙舞爪,她走到窗边正准备把帘子拉上,刚好瞥见楼下一个身影。
住院楼后边的小花园里,陆绪头顶着巴掌大的树荫,蹲在花坛边上,叼着一根烟,抬头和她来个四目相对。
舒欢懒得理会他,一把将窗帘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舒欢又觉得现在的陆绪也没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不过是少年心性,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友好劝退吧,别到时候把他暴戾的一面给激出来了,倒成了她的一桩罪过。
舒欢拿了一瓶冰水,下楼,来到小花园里。
看到他嘴角还挂着一点欠揍的笑,舒欢没好气:“你在这干嘛呢?”
陆绪也不起来,就那么蹲着,“守株待兔呢!”
舒欢翻了一个白眼,“看过长满獠牙、还动不动咬人的兔子吗?”
陆绪摇了摇头:“没有,所以稀罕。”
撩妹的话张开就来,舒欢无动于衷地把水扔给他:“热不死你!”
陆绪也不客气,拧开盖子,仰头就往嘴里灌,喉咙大口吞咽,转眼就去了一大半。
舒欢耐着性子说:“喝了水赶紧回去吧,别总是翘课,咱们学校严,无故旷课累计三次开除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