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恬还盼着他答应她,当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对,让礼部把日子定得晚一点。”
“那说好了。”燕云朝最后亲了亲她泛着温润光泽的饱满双唇上,满意挑眉,“阿姊可不能反悔。”
明恬赶紧含糊着应了。
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两人才紧紧抱着睡熟了。
次日明恬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
她也没费神去想是朝朝在离开前走的,还是说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皇帝已经切换了。
但总之,明恬一连烦闷了几日的心情,因为昨夜朝朝的出现,而得到了好转。
更让她感到喜悦的是,甚至在中午、晚上,过来找她一同用膳的也是朝朝。
明恬心情愉快,等到过两日,钟太医再来为她请脉的时候,都不由夸赞她身体状态比前些天好多了。
日子一天天燥热起来,进入六月,皇帝率领百官到赤县行宫避暑。
明恬自然在随行之列,福忠贴心地把她安排在了皇帝的銮驾中,她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一角歇着,余光瞥着燕云朝端坐在另一侧,一丝不苟地批着奏折。
朝朝如今似乎是勤政许多,总算有些当皇帝的样子了。
明恬感到欣慰,便也不想多打扰他,在心里胡乱地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这一入睡,就再次梦到了那熟悉的场景,或者说——另一个世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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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这几日总有些阴雨绵绵,明恬腿上旧疾复发,骑不得马,只能待在营帐里歇息。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福忠兴奋地从营帐外跑进来,对着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的女子哈腰行礼,语调欢快地道:“陛下给您捉了一只小兔子,雪白雪白的,皮毛顺滑发亮,可好看了!”
说话间两个禁卫就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明恬抬目一望,便瞧见一只兔子被禁卫捉在手上,拎着后脖子,可怜巴巴的模样。
明恬来了几分兴致,吩咐道:“你们还不松开它,看把它吓成这样。”
禁卫们应诺,随即弯腰把兔子放在地上,那兔子四蹄刚一着地,就快速地朝营帐一角溜了过去,转瞬间就藏在了柜子后面,让人瞧不见。
明恬倒也不恼,她摆摆手吩咐禁卫们退下,然后便叫福忠和另外几个宫人一起,柔声哄着小兔子出来。
小兔子警惕得很,缩在柜子后面,两只耳朵一动一动的,直到明恬让宫人拿来胡萝卜诱惑它,它才终于从柜子后冒了个头。
燕云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明恬把小兔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这小畜生,”燕云朝眸色微暗,走上前去,“才第一天就学会求宠了。”
明恬没有理会,只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燕云朝撩袍在她身侧落座,眼睛盯着她放在那畜生雪白毛发上的手指,一时只想把这讨人厌的兔子挪开,换个东西上去。
真是后悔把它捉来了。
小兔子在明恬腿上吃饱喝足,舒服地趴在明恬腿上睡觉,燕云朝越看脸色越是诡异,终于忍不住伸手揪住兔子的后脖子,把它从明恬腿上拎了下来。
小兔子浑身一抖,又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明恬顿时恼怒起来,转头瞪视罪魁祸首:“陛下这是做什么?”
燕云朝面不改色:“它在你身上待太久了。”
他都没这样躺在她腿上呢,一个畜生,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