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他肯定是死都不能再提了。
南辞听到越恒说什么红鸾星动,说的这般暧昧,便想起那一日他带着人登临白马公府求娶他的姐妹为妾,一瞬脸顿时难看到了极致。
顾安看见南辞变了表情,他收回目光,心下觉出些奇怪。
南辞以往虽然看不惯越恒,但上一次他下朝见越恒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两个人之间不在公事,难道私下又有了什么过节不成。
他朝着越恒举杯,笑盈盈道:“不知道何时能喝上越兄的喜酒?”
越恒跟顾安碰杯,“快了快了。我准备明日就去向圣人请旨,回了京啊,就大办特办。到时候小顾你可一定得来喝一杯哥的喜酒。”
旁边听着的大臣都变了脸色,一群人面面相觑,谈笑的声音不知不觉弱下去了。
越恒为了求娶四姓女,连自己的糟糠之妻都下了堂,上一个被他盯上的倒霉岳父如今还在大牢里呢。
仅仅只是因为不愿意嫁女,南严一家都快要被搞得家破人亡。
这人现在居然要开心的讨圣旨大办特办,不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是盯上了新的四姓贵女,还是逼得南严低头了?
众人都是心头一紧。
顾安饮了一口杯中酒,手指在酒杯的杯壁上摩挲,面上笑道:“越兄的婚宴,我一定备上一份重礼。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这般幸运?”
大堂内的谈笑声都小声了不少,人人皆竖起了耳朵,祈祷着越恒盯上的倒霉蛋冤大头不是自己。
谁家也不想添出这样一个无赖恶霸做女婿。
越恒一杯酒下去就开始醉眼迷离,他回头看了一眼南辞,嘿嘿的笑了两声,笑得好似一只对着肉垂涎三尺的狼。
南辞浑身的血一瞬都仿佛冷了下去。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南辞身上落,心下有了计较,越恒看上的恐怕是白马公府的女儿。
顾安的呼吸一滞,面上笑容僵住,心口一瞬仿佛让一只手狠狠掐住,心神大震。
白马公府的女儿,南袤膝下只一个独女。
越恒又转回视线,大着舌头,抬手按住顾安的肩膀,“我啊,就喜欢听小顾你说话。这当郡马的人……嗝。”
话没说完,他打了个酒嗝,直接一头撞在了桌子上。
揪心不过一瞬,很快顾安便反应过来,心下不免有几分好笑。
这已经不是五年前,白马公府早就没有那个女儿了,越恒所瞧上的多半是另一位。
再说,以越恒这般的煊赫,又怎会瞧上她。
南欢早不是当初那个艳冠京城百家求娶的南氏娇女了。
多半是因为南欢失踪这件事迟迟没有消息,他才会这样容易的想到她。
分明已经做出取舍,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
离京城越远,每一日就更心烦意乱一些。
握着酒杯,他扯动嘴角,勾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落在越恒身上的视线中却难有半分笑意。
顾安放下酒杯,轻唤了一声,“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