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局

贵妃醉酒 三醉木犀 2002 字 8个月前

沈明娇听此人自称隋节,便想到了二叔每每下朝回家,都会在宁松堂与众人绘声绘色讲起这位御史大人在朝上跟皇上梗脖子的事儿。还有…听闻三叔年轻的时候,还和这位隋大人斗街打架过。

想到这里,她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隋节,唇边露了笑意出来。

“皇上,在和后宫主子共乘一辇…”

“臣!给皇上请安!见过懿主子!”左相朗声将隋节有伤风化四个字堵在了嘴里。

“两位爱卿何事见朕?”

奖赏萧家,是尉迟暄苦心布下的局。将秋闱之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明面上好像是顾着太皇太后的脸面就此打住,实则诱敌深入。与其等着幕后之人警心涤虑、清扫线索,不如诱其大意张狂,露出更多把柄给沈庭秋和袁温孤,将科举不正之风连根拔起。谁知半路杀出隋节这个憨直的不依不饶,还带着左相一起来。

“皇上,江南科…”

“皇上…”隋节才一张嘴,沈明娇忽然直直对着他倒了下来,泫然欲泣道:“臣妾头疼!”

“宣太医!”尉迟暄十分上道,抱起沈明娇抬腿便走。

“皇上!”隋节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愣住,还要再说。

“隋大人,您瞧…今日不巧了,要不您有什么事回去递了折子来?”宋诚心领神会,急忙拦住隋节,安抚道。

“走吧隋兄!”左相见此,只当沈明娇是怕隋节在皇上面前给她上眼药。心想正好遂了他的意,堵住隋节的嘴,让秋闱之事就此揭过。皇上今日在朝上的态度,明显是顾及着太皇太后的面子,不愿深究。而袁温孤为人最是滑溜,纵到了江南也不过走个过场。

“还要装?”尉迟暄将人抱进御书房,见外面隋节和左相离开,捏了捏怀中美人柔滑的脸蛋儿。

“臣妾头疼。”沈明娇手臂仍是环在尉迟暄的肩上,美眸带着狡黠的笑意。

“娇娇装病倒是手到擒来。”尉迟暄想起前日她也是用这手躲过了萧承徽抢人。

“臣妾看见隋大人便觉脑仁疼,他像极了过去在侯府里教书的先生。”沈明娇抱怨着,顺带解释了方才为何替他解围。“臣妾若再不装晕,隋大人揪着臣妾与皇上共乘一辇不放,明日再扣一顶不修内德的帽子下来,臣妾可担不起。”

尉迟暄沉心打量着她,方才那一晕实在是恰到好处,就是不知…到底真如她所说是怕隋卿,还是…他身边有永靖侯府的人走漏了消息。他如今正用沈家不假,可绝不容许养虎为患。“娇娇可知,永靖侯告病多日?”

“嗯?”父亲病了?”沈明娇闻言愣了片刻,面上的笑意还未消。反应了片刻,扭头眼泪便落了下来。“皇上遣太医去瞧过了?可严重?父亲素来康健的,怎会告病多日呢?”

尉迟暄看着她一句接着一句,当真情急的样子,心里安定。“娇娇还未回答朕此前的问题。”尉迟暄抬手抹下了她面上的泪痕,问道。

“什么?”沈明娇似乎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父亲告病这桩事上,懵然问道。

“朕问娇娇,可知为何要破格晋封萧承徽?”

“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么,萧中正在南边将科举的乱子处理得妥帖。”沈明娇漫不经心回应着,又迟疑着看向他,试探道:“皇上昨夜才与臣妾说,萧中正与左相徇私受贿…”

见尉迟暄好整以暇等着她的回答,沈明娇任命地瘪了瘪嘴,轻叹一声道:“皇上成日里这般考问臣妾,可是想让臣妾考个状元?”

“朕派了袁大人和永靖侯,一明一暗,下江南彻查学子罢考之事。”尉迟暄收敛了玩闹的神色,郑重其事与她道。

“臣妾父亲…不是告病了么?”沈明娇喃喃自语,随即恍然道:“皇上是故意这样,掩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