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忱特地写信让她帮助柔兰离开,她便也照做。可如今看二爷这般大动干戈,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二爷的做法让她心惊。
冥冥之中,姚云荼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惊恐。
难道柔兰在二爷心中的分量,已经到了如此……
祝延隔壁一桌,原本便对突如其来的这些人愕然的邵同奚与贺陵,听见赴白的话,脸色同时变了。
邵同奚跌坐下去,觉得自己在遇见柔兰之后的这些种种事情,都像是梦一般。
他喃喃道:“居然是真的?”
方才怀疑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柔兰……跑了?
旁边姓林的那位公子见状,吓得直了眼,魂不附体似的,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天啊……”
祝二爷封府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居然在场亲眼目睹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
另一边,一直同女眷吃酒闲聊的徐怜青也被吓到了,帕子掩在唇上,惊恐地与其他姑娘靠得更紧。
外头的声响传进堂厅,坐在椅子里的徐氏发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带上邬嬷嬷,脸色严峻走出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祝衫也紧皱着眉大步走出。
看见庭院四周围起的家丁护卫,场面一片肃杀之势,徐氏一口气差些上不来,被邬嬷嬷扶住,继而颤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在我儿成婚之日存心破坏!”
宴席上寂静无声。
在众人的注视下,半月型的院门处出现一道颀长身影。
男人着一身绣墨竹长裳,踏着逐渐暗下去的光线走出,步步沉稳,但往昔温润如玉之感竟是荡然无存,周身浮动似有若无的寒意。
赴白原本有些气浮,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大场面,二爷方才不在,面对着这么多人,还有二老爷和二夫人三公子这些竹子,他腿都要抖了。
看见男人出现,赴白立即过去,回禀道:“二爷,人都在这里了。”
祝辞没说话。
他步伐停下,扫了一眼。
宴席上有人认出来,指着这里惊叫一声:“是二爷,二爷来了!”
“怎么是二爷,是二爷身边的人失踪了吗?”
“是谁失踪?”
“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我们什么都没做,今天不是三公子成婚吗,我们只是来贺喜的……”
宾客们说话声一阵接一阵,越说越乱,置身于声浪中的祝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搁下酒杯,脸色难看地喝道:“祝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句话落下,宴席上声音悉数消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了过去。
迎着祝延怒不可遏的视线,男人却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