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波动的情绪,神色平和。
姚云荼让自己镇定下来,扯起唇角,冲祝辞轻轻颔首,只作客套的寒暄,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直到片刻之后,那摄人的视线移开,姚云荼才紧紧攥住帕子。她面上没什么异样,但心底已是撼动。
——这位祝家二爷,竟这样敏锐。
太可怕。
另一头,站在堂厅外围的祝老太太气息不稳,平嬷嬷忙给顺气,祝老太太这才缓过来,痛心疾首,不再看祝辞,只颤抖着手道:“平嬷嬷……平嬷嬷,他竟当真同他那父亲一样,存心要败坏我祝家名声……”
平嬷嬷眼圈都红了,“老夫人,您别这样说,柔兰是个好姑娘。”
祝老太太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富献被拖了下去。临走前哀嚎冲天,一连声地求饶,皆是诸如求徐二夫人救他的话,直到被拖走了,耳边才落得个干净。
下去搜查的家丁回来,回禀的无一例外是没有收获。
果然是跑了。
青天白日的,庭院里大摆宴席,红红火火欢天喜地,府里却悄无声息地失踪了个人,怎么不让人心惊。
宴席上的宾客都面露恐慌。
祝辞轻笑了声,低下头,注视着脚下的红布道,眼皮倦懒地低垂。
他眼里映出炽热的红,可却看不出丝毫欢喜。
当真走了啊。
赴白没有头绪,过来询问道:“二爷,接下去怎么办?”
宾客们都看着祝辞。他们不想被扣着。
“将人撤了。”
祝辞抬眼,唇边噙起薄薄的笑意。
他客气颔首,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儒雅的祝二爷,道:“惊扰各位,事出有因,今日前来祝府的客人,每一家都会备上薄礼送去,权当我祝辞的赔礼。”
他神情始终是谦卑的,面带微笑,让人升不起丝毫不喜。
传闻祝二爷是如玉般的郎君,与之相交如沐春风,处事妥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虽然方才被那阵势惊着,但毕竟是青天白日有人失踪的大事,情有可原。宴席上的来宾明里暗里松口气,有人很爽快地笑了起来,“无妨,无妨,二爷客气了。”
原本守在庭院四周的家丁护卫都散去了。
只是事情虽然暂时了了,但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也没什么心思继续饮酒玩笑,陆陆续续有人自大门离开,只余下一些人还留在庭院里。
姚云荼一直坐在位置上,听见那些离开的人,说的都是“二爷夫人”的事情。
她心中起了茫然,蹙眉思索许久,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赴白走到了她面前。
直到丫鬟提醒,姚云荼才惊醒过来,忙站起身回以微笑。
“可是二爷有事?”姚云荼笑着,心中却没底。
赴白客客气气地一弯腰,道:“姚二小姐,二爷想请您过去一趟。”
身边的丫鬟立即紧张地拉住了姚云荼的衣裳,姚云荼瞥了她一眼略作警告,转回头时已持起笑,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