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身上还是昨夜的衣服,此刻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模样甚是可怜。
白亦与白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到了震惊。
白亦上前去拍了拍他,“郎君?”
卫凌这才悠悠转醒,待看清眼前事物时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他们熟知的那人。
“何事?”卫凌站起来,往外走,声音沙哑。
白泽立即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帕子角落上赫然绣着慧华两字。
慧华是长公主名号,天下除了长公主,无人会再用。
白泽道:“郎君,荷娘病重,怕是熬不过今夜。我连夜请了大夫,又托人照看着,因而这才回盛京。”
卫凌接帕子的手一顿,那帕子险些掉在地上。
“病重?”
“是,听街坊们说荷娘能熬到现在已是十分不易,她自己也早已给了银子隔壁邻居,让他们帮着料理后事。”
卫凌听完静了好一会,“她可有说什么?”
白泽答话:“我到时荷娘已经意识模糊,后来用了药清醒了一会,可她不信我,也不信我说的话,我本想将人带回来,但大夫说这种情况下,她一点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了。”卫凌转身离开。
“那郎君?”
“让白亦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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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银安堂,可青姨匆匆来了一趟,让她回肃清侯府去。
她知道,该来的都要来了,昨夜谭慧之在场,那今日小娘不会不知道,她只希望小娘不要因此而加剧病情。
宋奾连早饭都来不及用,连忙出门。
从琉璎轩出去势必要经过前院,宋奾没想到竟然能碰见卫凌。他正从书房出来,见到她也是愣了一下。
距离不算远,宋奾能看到他眼下的暗青,甚至没打理过的胡茬都隐约可见,双眼也没什么精神。
他昨晚离开时凶狠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楚,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宋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昨夜她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再装作以前贤惠的模样已是大可不必。
她也是现在才意识到,离了那些虚假寒暄,两人之间是无话可讲。
可显然是她多虑了,卫凌只是看她一眼,随后与白泽一齐出了门,头也不回,背影决绝。
宋奾站在原地笑了笑,她在想什么?
青姨还在门口等着,宋奾将那人撇开脑海,赶忙走出去。
马车上,宋奾问道:“青姨,小娘还好吗?”
青姨又生气又为自家姑娘难过,“能好吗,大夫人一大早就把四娘叫过去,面上说是让四娘懂事些不要闹,可谁不知道她就盼着看四娘难过呢,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怎么会放过。”
宋奾叹声气,手里帕子攥得紧紧。
“二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昨日不是长公主生辰吗,竟还发生这种事?”青姨十分不解,“那回卫小郎君同你回栖院时不是好好的吗?”
“青姨,这事说来话长,您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