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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总是不愿意相信别人超过自己。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所属的男子不自己他人。
“诸卿以为如何?”她微笑,问在场众臣。
她的笑容和语气,就是态度,众人哪有不明白的,都纷纷表示,国公此言有理,既然眼见大将被冤屈,又见战机,哪有不管之理?国公身为朝廷臣子,在国家危急关头,没有为惜前程性命而明哲保身,高风亮节我等钦佩,应当为国公报功嘉奖才是。
容楚一脸谦虚,频频道谢。
“如此。”宗政惠轻轻舒一口气,想着近日来确实常听说纪连城骄纵桀骜,看来此人不得不防,遂道,“国公在此役中虽然有过,但过不掩功,救北严驱西番之功,还是要记上一笔的,哀家的意思,国公是国家楷模,当率先垂范,赏罚分明。无令闯营调兵,有过,罚俸三月;救北严,大功,授国公西北境边关总制一职,可在战时监督天纪、上府两营军务。有监督及密闻奏事权力,无调兵作战权力,另外……”她补充道,“西北境所有西局分局,不受辖制。”
“臣遵旨!谢恩!”
众臣也觉得这样处理很好,不过对于太后对西局的放纵,心中暗暗不满,却不敢言声,只得纷纷附和。
关于容楚干下的无法无天的破事儿,便这么轻松揭过了,惩罚小小,还赚了个总制,虽然没啥实权,但能对天纪有所监督,已经完成了容楚此行的目的之一。
他千里快马连夜赶回丽京,要的就是自己掌控局势,要的就是先给纪连城下个绊子。
死仇已经结成,你死我活的战场,容不得一丝犹豫。
他若退一步,纪连城的刀锋,就能越过他,劈向太史阑。
他必须先解决自己的事,稳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然后,再能说其他。
他必须足够强大地位不失,才可为他人遮挡风雨。
“好了。”宗政惠心情不错,又觉得疲惫,挥了挥手道,“此间事已毕,都散了吧。”
众臣便纷纷起身告退,宗政惠也懒洋洋起身,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宣召容楚等下进宫谈谈。
忽然她听见容楚,清晰地道:“太后,微臣刚刚证明了自己无罪,现在,微臣要证明太史阑,无辜。”
宗政惠蓦然浑身一震,如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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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姑娘,委屈你暂时住在这里。”
总督府西跨院的一个小院门前,乔雨润微笑着,对太史阑让了让,将这座一看就是下人房的院子,指给了她。
“我的朋友和随从们住在哪里?”太史阑看看那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确定这里除了她和景泰蓝,别人很难挤得下。
“他们住在北跨院。”乔雨润对远处随意指了指。
太史阑眯眼望了望,视线里根本找不见所谓的北跨院。
嗯,隔得果然够远。
这地方果然够偏僻。
杀人用刑啥的,果然够方便。
“此地简陋,我儿子去和他们住。”太史阑不由分说,将景泰蓝往讪讪跟过来的董旷怀里一塞。
董旷赶紧接着,他知道这对母子,是晋国公吩咐过要好好照顾的,他不敢得罪西局,可他更不敢得罪容楚。
“小少爷住这里确实局促,本府去给小少爷重新安排。”董旷不待乔雨润阻拦,赶紧把景泰蓝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