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令人觉得挺拔,觉得修长,觉得大气而鲜明,像郁郁的青松,傲然立在地平线那端。
而她双眉舒展,狭长的眸子眸光坚定,脸部线条精致利落,一种宜男宜女的俊美。
很少见的容貌气质,一时很难说美或不美,但却可以肯定,绝对是一眼不忘的类型。
康王的眼神缩起,他很快想起,面前这个女子,虽然出身微末,却能算上皇朝最高统治者的敌人,马上,也会是他的敌人。
真难以想象,并令人不舒服。
章凝的老眼里,却充满欣赏,如果说之前他听说太史阑的事情,还觉得有夸大的成分,可今日一见本人,感受到那般超拔少见的气质,阅遍天下英杰的老臣立即觉得,所谓传言,果真不虚也!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事!
“太史阑,你有什么话说?”章凝眼看康王似乎要说话的样子,赶紧抢先。
“下官以为,西局不适合参与此案。”太史阑淡淡道,“在陈暮今日拦王驾告状之前,下官刚刚也接了一张状纸。根据那张状纸叙述的内容,下官以为,西局理应回避。”
“什么状纸?”康王和章凝异口同声,随即两人对视一眼。
噼里啪啦似有火花。
太史阑丝毫不受影响,对章凝躬了一躬,“已经涉及案件秘密,不宜在此地谈及,请王爷和大人移步总督府或昭阳府,择日开审之后,下官自然会令首告者出面。”
“那是自然。”章凝立即对自己随从道,“将状纸誊抄一份,连同今日事一并写个折子,快马传驿回京,请陛下和太后旨意,着大司徒大司马及刑部尚书立即赶来昭阳城,择日开审。”
章凝的人领命而去,康王和乔雨润,阴冷地注视着那人的背影,康王对乔雨润使了个眼色,乔雨润不动声色点了下头,便要退下。
太史阑忽然道:“此案也和西局乔大人有关联,请章大司空对此有所安排。”
“太史阑你是要血口喷人吗?”乔雨润站定,冷笑。
“太史同知。”章凝和颜悦色地道,“这话不能轻易说,是有人状告西局吗?状纸如何说?”
“是,”太史阑一点头,“龙莽岭残余盗匪,状告西局指挥使乔雨润,为虎作伥,杀人灭口。”
她只说了这两句,便闭嘴,章凝更加眉开眼笑地道,“啊,那就是有嫌疑了,按照律令,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西局知法犯法更罪加一等,此刻虽然还没查实,但乔指挥使身有嫌疑,理当暂停西局指挥使之职。老夫觉得,暂停不必了,但是乔指挥使最近不宜再回西局,并指挥西局诸般事务,西局可暂由西凌总督府代管,待乔大人洗清冤屈后,自当官复原职。”
他巴拉巴拉说完,也不管康王和乔雨润什么脸色。
乔雨润咬着下唇,一声不出,章凝每句话都扯出朝廷律令,她无法反驳,她也可以不买章凝的帐,但最起码,她现在是无法正大光明的离开,去安排堵截章凝派往朝廷报信的人。
她心中暗骂——章凝这老家伙也确实狠,寻常人遇见这样的事,好歹也要等进了府,找了人,自己慢慢斟酌写奏章,再往朝廷报,哪有他这样的,站在这里就把事情决定了,自己一步不挪窝,连奏章也不亲自写,摆明是这老家伙明知其余人限制不住康王和她,这是要亲自监视了。
“就这样吧,回府再说。”章凝捋捋胡子,“董总督,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为殿下安全计,老夫建议你立即行文上府大营,请他们调派一营兵力前来守卫,本来老夫应该同殿下一起住在你总督府,现在老夫即将主审此案,殿下却要回避,老夫已经不适合再和殿下一起住在你府中,这样吧,”他转向太史阑,“昭阳府可有空屋,能否容纳老夫借住?”
“昭阳府之幸。”太史阑躬身。
“按例,请上府大营给昭阳府也加派人手,保护钦差安全。”
“是。”董旷瞧一眼脸色气得发白的康王,只好低声答应。
章凝又瞟一眼乔雨润,“乔大人停职期间,不宜再回西局,也不方便住在总督府,当然案情未定前,更不适合让你下狱委屈了你,不如就和老夫一起住在昭阳府吧,放心,你的安全,老夫保证,如何?”
乔雨润还能“如何”?老章每句话都卡在理上,她只能含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下官听凭章大司空安排。”
太史阑立在一边,眼神满意。
她本以为今日接了状纸后,也会有一番艰难应对,没想到老章这么给力,反应快捷,面面俱到,强硬而又委婉地迅速将康王和乔雨润给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