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忽然一个声音怯怯地问,“我……我不跑吗?”
太史阑回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布裙子在风中颤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这是刚才那个临阵尖叫,险些令学生们溃败的女学生。太史阑记得她出身很贫苦,比沈梅花她们还苦,性子十分自卑,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人总有畏惧怯弱的时候。”她望定那少女,半晌道,“我的惩罚事先已经定下来,只针对作战不力以及不守军规的,你不在处罚之列。不过,我希望下次不要听见你的尖叫。”
少女咬着下唇,重重点头,眼眶又慢慢红了。
围观的百姓们此刻不懂了。
这女人谁?年纪也不太大,病得脸色黄黄的看起来风吹就倒,愣是能让这些一个指头就能将她碰倒的汉子们,听话如小鸡。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村长询问十分客气。
太史阑已经当先向村内走去,“太史阑。”
“啊……”现在哪怕是偏僻小村,也听过太史阑的名字,几乎瞬间,村民们的表情就热切起来。
“是那个一人救一城,悍然挑王侯的太史阑吗?”
“嗯。”
“太史大人,您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您带领的队伍,我们怎么会拒之门外,快请,快请,二顺,去把那房间再打扫一遍!加个火盆!再杀一只羊……”
村长急匆匆的吩咐一路传出去,太史阑唇角微微一勾,感受到身后二五营学生羡慕又热切的目光。
今日这一战,今日这一番对比。
该让他们明白——荣耀,必须靠自己去挣。
天下之大,容得下山川河海。
天下之小,容不得怯弱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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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太史阑受到了村民们最热情的招待,前倨后恭的态度对比,让苏亚无比感叹。
休息了大半夜,第二天太史阑还是按原定时间启程。
她带领的这批二五营学生,虽然在行路,也一直严格按照军营方式管理,起床吃饭出行安排,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一切行动听指挥。
也有一些富家子弟,受不了这么严苛的规矩,悄悄离队的,太史阑就当不知道。
她不要逃兵,这种偷懒怕事的,走了最好,不然留在最后,还坏事。
她夜里吹了风,本来已经稍稍好转的病势,又重几分,村人再三劝她多休养几日,这身体已经不适合长途奔波。
但太史阑要做什么,哪里会听别人劝,她要管理这些人,自己就必定先遵守规则。
从这一天开始,她改变了路线,更加贴近边境线行走。
这一条路相对危险,经过的都是五越经常出没的地带,遭遇越人的几率会很大。
她要让二五营的人,在路上,就得到最大的锻炼。
她要让二五营的人,在路上,就洗去无用声名,用最高调的方式,到达云合城!
果然,其后短短三天,二五营的队伍,就遭遇五越人四次。人数多少不等,最少的几十人,多的也有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