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密疆行省的随从惊呼,便要向上冲,二五营的学生们早拦在了去路上。
“别去呀。”龙朝笑嘻嘻地叼着根羊腿,“保不准你们主子热酒烧心,也想在地上滚滚呢?”
密疆行省的人被堵住,总督一看不好,正要下令护卫上前解围,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这么一搭,总督立即觉得自己说不了话了。
好兄弟一般搭住他肩的是容楚。
“大人,”容楚靠在他肩上,笑吟吟看太史阑大展雌威,无限欢喜和向往地道,“别,给兄弟个面子,别管。这事儿百年难遇啊,好歹你得成全兄弟,多瞧一会。”
瞧他那模样,感动得要哭了——太史阑给他安排洗脚丫头!
总督:“……”
这一对无耻心黑,大胆泼辣的贼公婆!
“你……你好大胆子。”阿都古丽勉力抬起头,抱住太史阑的靴子,还要使出她们草原的摔跤技,想把太史阑摔出去,可惜酒后身子发软,哪里使得出力气,三甩两甩,当啷一声,倒从袖子里甩出一把贴腕的尖刀来。
众人一看色变——这女人赴宴还暗藏小刀!
其实他们倒是冤枉了阿都古丽,密疆人爱吃烤全羊,随时随地剥皮抹盐烤了就吃,随身带刀是方便吃肉,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阿都古丽看见刀,迷迷蒙蒙的眼神一亮,抓起刀就对太史阑一刺!
可惜她那体位太坑爹,酒又太深,握刀刺杀慢腾腾,太史阑摇摇晃晃,慢吞吞一抬脚,那刀就从她身边滑过。
杀气腾腾的刺杀动作,两人一来一往得像电影慢放一样,底下的人瞧着,连惊呼都懒得呼。
不过看在酒鬼眼里,刀还是刀,杀人还是杀人,并不觉得慢,依旧感觉到杀气。
杀星见刀就是个刺激,太史阑浑身的血都被激起来,咧嘴一笑道:“你自己不滚?我帮你滚!”一脚将刀踢开,再一脚踢得阿都古丽一个翻滚。笑道,“第一滚!快去给容老爷打水!”
容老爷坐在上头微笑,觉得有妻贤惠如此,夫复何求!
慕丹佩以手扶额——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输了!输了!
阿都古丽骨碌一滚,滚下一个台阶,好在地上铺着厚厚地毯,倒不疼痛,就是被踢得天旋地转更加晕乎,一边滚一边尖声骂:“……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太史阑摇摇晃晃追过来,又是一脚踢她下了一个台阶。
“第二……呃……滚。”她竖起一根手指,醉态可掬地道,“第二滚……快去给容老爷洗脚!”
容老爷高高翘起靴子,顿觉脸上有光。
阿都古丽拼命抓挠着地毯,想要抓到什么好砸坏太史阑的脸,“你走开……走开……你这魔鬼……改上火刑架的恶毒女人……”
她的骂词,已经从威胁变成了恐惧。
太史阑停也不停,第三脚,把她踢到了堂下。
“第三……滚……呃……”她竖起两根手指,“给……我……铺床!”
“错了!”容楚在台上高声提醒,“是我们!”
“吭”一声,阿都古丽眼睛向上一翻。
她气晕了……
==
太史阑在台阶上蹭蹭靴子,嫌弃地蹭掉靴子上沾到的金粉,转身,大步回座。
容楚用迎接凯旋将军一样的笑容迎接她。他眼角瞟过桌上酒杯,心中充满对那位在酒中掺酒母的无名好心人的感激。
这酒灌得好啊!
百年难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