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是最大首胜,按例最起码也该升文武职及爵位各一级,她升了没?”
“天授大比她再次力挽狂澜,带领南齐队伍获得胜利,保住静海,护佑我南齐南大门,功勋可抵开疆之功,按例足可拜相,进入公爵一级。她升了没?”
“静海她平海鲨,治民生,组海军,灭海寇,以上无论哪一件事,都可以分开来厚赏,无论哪一件,轮到你们头上都得赏上一堆,封妻荫子,吹嘘三代!她呢?还是静海总督,援海元帅是因为大营人数达到建制数目,自然升职,爵位也是因为成为元帅,自然提升,说到底,朝廷还是没给她赏赐!”
“这些事别人不晓得,”景泰蓝恶狠狠逼视吏部尚书,“你不晓得?嗯?你有脸说她承受皇恩?嗯?”
“给朕搞清楚!”他指着吏部尚书鼻子,“不是她沾了朝廷的光,得了朕多大的恩,是朝廷欠她的!朕欠她的!”
满堂寂静,大多人垂头,听小皇帝怒极咆哮。三公眼圈微微泛红,忽然想起昨夜皇帝半夜要求调太史阑的档,调来后点着灯火看了半夜,又召来通文墨的亲信太监,一句一句写什么东西,忙了整整一夜。原来是为了熟悉他麻麻的履历,今天好在朝堂上流利地骂出来。
天知道这孩子为此想了多久,才想出这个主意。天知道这些天,面对众臣无休无止对太史阑的攻击,这孩子承受了多大的怒气和压力。
他爱太史阑如爱自己的生命,谁说她一句不好他都会暴走抓狂,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极限。
“朕不仅要和你们算朝廷欠她多少,还要让你们搞清楚你们多傻逼多无耻!”景泰蓝甩着袖子,啪啪地打着金龙扶手,“她做了这么多,不下于开疆拓土之功,近十年来只有容家功勋可堪比拟,这些你们都忘了?忘了?如今不过一点失利,略有乱象,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你们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首战失利有什么稀奇的?历朝战争首战不利得有多少,都问罪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怎么知道她怎么打算的?急吼吼地逼迫问罪,你们有没有一点耐性和城府?”
皇帝的小舌头噼里啪啦,头毛都竖了起来,似只暴走的小狮子。群臣听得脸上发麻,想着三岁多的皇帝诚然口齿伶俐,可也太伶俐了些,这哪像三岁孩子的话?明明就是一篇文章。
景泰蓝也皱眉,昨儿背了半夜,熟练是熟练了,感觉还是不给力。
“静海有多乱?你们亲眼看见了?你们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或者她有难言之隐?或者她生病了,受伤了,来了大姨妈,不行吗?不行吗?不!行!吗!”
三公:“……”
容楚,“……”
哦陛下,太史阑近期不会来大姨妈的。
不过这才像个孩子的话嘛。
“陛下……”有人弱弱抗议,“太史阑听说是个孤儿,没有大姨妈……”
“老子允许你开口了吗?”景泰狮子立即蹦起来,“抗旨!拖出去!拖出去!”
一只倒霉的鸡被哀嚎着拖走了。
“太学士!”景泰狮子的枪口霍地又对准了前头一个文臣,那家伙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大声回应,忽然想起刚才那家伙的下场,顿时不敢答应,这家伙还算聪明,立即噗通跪下去,把脑袋深深地伏在地上。
“学宫国子监太学,都是你管理的!”景泰蓝大喝,“没有你允许,那些混账学生也不敢静坐!坐!坐!坐你妹!学宫门口要摆摊做生意的,他们坐了老百姓生意怎么做?啊?那都是无辜百姓,生意给搅了,靠什么吃饭?没饭吃饿死怎么办?你们那些士子不是口口声声爱国爱民吗?怎么现在跑来断人家生路?来人!给朕传旨,让那些静坐的,给我继续坐!不准起身,不准撒尿,不准吃饭,还得赔偿那些无辜生意人的损失!去斥责他们的自私无耻,罔顾民生,让他们坐!把地面坐穿!坐到朕下旨查办太史阑,押送她进京为止!”
群臣险些踉跄……好狠……
太学士砰地一个头磕在地下,“陛下,不能啊……”老泪纵横,眼泪鼻涕瞬间沾了一地。
“不是要坐么?朕就给他们坐呀。”景泰蓝奇怪地瞧着他,“瞧朕多么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