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余不同,就好似那日圣上寿宴,他口中说要给陈媛赔罪,却要特意换上一身他平日中根本不穿的衣裳,他必须注意陈媛的一举一动,猜到她细节处的深意,才能得到她的一两分关注。
他也想,只做平日中的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在陈媛身边。
可是不行。
陈媛自己骄傲,明艳的不可方物,不许旁人忤逆。
却不喜欢冷肃沉闷的男子,她会觉得烦闷无趣。
世人有偏爱,陈媛格外重了些,她喜欢干净温润的男子,她觉得这种人天生似乎就比旁人顺眼些,若说话风趣幽默,能逗得她开心,更会加分些许。
这一点,让霍余无能无力。
他不可能一力改变陈媛一直以来的习惯喜好。
就如同陈媛喜欢温和干净的栀子花般,他总不能非让陈媛喜欢孤寒冷傲的红梅。
所以,他十分嫉妒陆含清。
霍余抿紧稍涩的唇线。
他话中的低落近乎快要溢出来,让陈媛一时无声,心中那股子烦闷不着痕迹地褪了个一干二净。
陈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她似乎有些心软。
可陈媛却没有理会这抹情绪,她轻拧眉,似不解地反问了霍余一句:
“可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甚至直白得伤人。
陈媛有些不留情面地想,许是她一直以来的态度让霍余误会了。
他们之间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同样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没有人可以对她做的事指手画脚,甚至,她只不过和陆含清稍接触了些,他就要闹得不高兴。
以往,陈媛尚未觉得不妥,可今日她才发现了些许端倪。
霍余不觉得,他对她的占有欲过于强烈了些吗?!
陈媛不提自己目前对霍余是何态度,但霍余这若隐若现的占有欲,却让陈媛从心底觉得不适。
就似乎是被冒犯和觊觎时,下意识升起的抵触。
甚至让陈媛忽略心中的情绪,她看清了霍余刹那间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的脸色,她不过轻敛了眼睑,冷淡地说:
“霍大人该知晓自己的身份。”
话落,陈媛不再看霍余,转身离开。
陈媛一直很清醒,有些事,她可以纵容霍余些许,但有些事,却不是霍余可插手的。
盼秋担忧地看了眼自家公主。
公主话说得决然,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但盼秋知晓,公主如今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盼秋心中叹了声。
对于霍大人,她不知该不该同情,可盼秋却很护主,她忍不住地想,往日不是做得很好吗?
接近公主,是霍大人自己所求之事,那必然要委屈些情绪。
可无人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