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她伸了伸手,卓幸本想坐在左下的位子上的,脚步一顿,自觉的将手递给他,然后一同坐在主位上。
他低头轻声问:“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卓幸便拉下了脸,瞪了他一眼:“皇上去慎刑司领个五十大板,看看疼不疼。”
赫连慎弯了弯嘴角,溢出一声笑来:“一会儿让膳房做些吃的,补一补。”
卓幸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扭头望向粉萃,又问道:“谁给你的药?”
粉萃抬头,泪眼婆娑的望向卓幸,十足十的委屈样儿,好像真被人冤枉了一般:“娘娘也不信奴婢?奴婢可是从小伺候您啊!”
卓幸靠在赫连慎的手臂边上,微微垂头玩着手上的镯子。若是没有上一世的事,她也觉得粉萃不会背叛她……
只是她以为这一世或许能有所不同的。
卓幸低低的叹了一声,道:“药在你手里,你倒是给本宫一个说辞,好让我信了。”
粉萃一愣,她方才都被吓坏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编说辞,况且,那药又确实在她手中……
但即便如此,粉萃还是只一个劲儿摇头否认:“奴婢没有做对不住娘娘的事儿,奴婢没有……”
卓幸冷下了脸,因未施粉黛而看起来更加冷冽一些的眸子让人不自觉心生惧意,她紧紧抿了抿嘴:“你我自幼相识,你想要什么,银子,首饰,还是将来许个好人家,都只管说一声便是,为何要以身犯险!”
为什么不改变,为什么还要像上一世那般,尽想着诬陷她!
她死了,难道粉萃就能飞黄腾达?
粉萃哭的更凶了,泪珠子跟一串链子似的,她知道卓幸不信她,她便没有退路了。
粉萃叩首在地,咚的一声重响:“娘娘,是奴婢该死!是魏妃让奴婢这么做的,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粉萃又连着叩了几个头,直到磕破了脑袋渗出了血都没人喊停,她只好自己停住了,抬头望了眼卓幸,害怕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平华见她家娘娘脸上怎么没有半点恼怒,生怕她一时心软留这种背主的人在身边当差,便道:“娘娘,粉萃一心想着皇上,根本就无心在凤栖宫当差。”
赫连慎原本只是看着,这会儿听了平华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随意的扯了扯嘴角,吩咐余平道:“传魏妃,再让膳房炖碗鸡汤过来。”
这两件事,好像不适合一块说吧?余平抬了抬头,领着命令下去了。
卓幸的肚子很合适宜的叫了叫,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这么严肃的场合,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赫连慎轻笑:“要处置,也得吃饱了有力气。”
自然的拉着卓幸往外走,正逢内务府的人将幼犬送来,与卓幸在门外打了个照面。
太监在它脖子上栓了条狗链,原本这么只小犬,又被人晾着爱答不理的放养了两个月,犬性都被磨没了。
结果不知怎的,看到卓幸,忽然就狂吠不止,还要朝她扑过来,幸好太监及时拉住。
卓幸没注意到,一时惊吓,往后跳了两步。
赫连慎不悦的瞧了那犬一眼,牵犬的太监都替这只犬担忧,生怕皇上下一句便是,拉下去,杖毙。
太监勉强笑道:“皇上,这便是南阳进宫的幼犬,听说品种稀有,很是名贵呢。”
赫连扭头去看卓幸,见她手还放在腹前,下意识问道:“很饿?”
卓幸与那牵犬的太监皆是一怔,她咽了咽口水,肚子又叫了两声,她扭过头来惶恐道:“皇上,臣妾不吃狗肉。”
“………”
他不会要逼自己吃狗肉吧,听说狗肉倒是大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