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勉强挤出个笑容:“你这孩子,有些任性,从前是阿爹不好,如今我们还是认认真真一家人。”
昭平在旁说和:“就是,他是你亲爹,难道还能害女儿不成?”
真是恶心,金枝作呕:
“这可说不得?有的爹会将幼童雷雨天赶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若那幼童那时死了不就正好是害了女儿?”
“我自幼只认两个爹,一个是我继父,一个是陈家阿伯,我继父教我识字读书,不嫌弃我是个杂种,
说这句话时她刻意加重“杂种”二字,定定盯着福王。
“陈家阿伯则在我娘被官府抓走后与陈家阿婆收留了我,叫我读书认字,后来还将肉铺留给了我。”
福王被她一顿抢白登时面色铁青,原先勉强维持的镇定再也保持不下去。
“够了!”他一声呵斥,扬起了巴掌。
这般欺骗弱女与抛弃骨肉的男子自然也无法指望他能有多宽容。
金枝闭上了眼睛。
那预料中的一巴掌没有落下来。
金枝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昭平拉住了他的手。
她仍强作笑容:“大哥莫要生气,来日方长。”
福王在她的提醒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勉强放下手掌,“哼”了一声转身气冲冲离去。
他走后昭平却仍然不放弃,蹲下身劝说金枝:“你想想,这天下原本就应当是你爹做皇帝,到时候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帝姬,朔绛也不过是个探花郎而已,要多少没有?”
金枝“呸”了一声:“若是哀帝没有犯下滔天罪行,你们的建议倒也不错。可就错在哀帝和你们都是杂碎!”
反正都已经翻了脸,她索性油盐不进。
谁知昭平依旧笑盈盈:“你仔细想想,短暂的恩爱哪有荣华富贵重要?你若回去后借机在枕边将朔绛击杀,天下男子岂不是任你挑选?”
杀朔绛?金枝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昭平见金枝如同一个铜豌豆,便终于放弃了今日的劝说。
她直起身来,笑道:“看来金娘子还要再想想。等你想通了再找我们。”
说罢便走了。
她走后立刻有仆从将金枝拖到侧面一个稍高些的地下管道。
这里无法直起身子,只能弯腰蹲着,还有铁栏杆禁锢。
金枝便被困到了里头。
她被拖到那里没多久白修远又来了。
他脸上有些狂喜:“金娘子果然是福王之后!”
被他赌对了。
金枝懒得理他,这人满眼只有前途声名,就是官家所说过的冷血之人。
白修远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惋惜:“金娘子为何不认福王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