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这些话,让秦月却没了想法。
她与容昭成亲说起来是有五六年了,可前面几年都是聚少离多,容昭多数时候都是在北边带兵,也就是今年秋天才调任回京城来——就算调任回来了,也并非是天天都在家中,多数时候还是在京郊的大营中,回来府中时候屈指可数。
生儿育女这种事情,凭她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林氏说这些,便只让她感觉到厌恶了。
可世上拿捏女人的无非便也就是这么几条,做人妻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对丈夫是辅佐,对儿女是教养,她便是两样都缺。
故而林氏这么说,她也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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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见她没了声音,面上倒是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轻蔑,她又问道:“昭儿这次是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秦月抿了一下嘴唇,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将军没有与我说起。”
林氏眉头立起来,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你身为妻子到底做了什么?连自己夫君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你便只是在歪门邪道上用心思,不知道怎么做正事了?现在这家还有我替你管着,将来要是让你来管家,这家里上下怕不是要一团乱!”
“将军不说……应当是有他的打算。”秦月艰难地解释了一句,可这话说出口了,她又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无论她怎样说,林氏也都是不满,她再多说也无益。
“夫妻一体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他有他的打算,你是他的妻子,你去关心他,主动问问,他难道还会瞒着你?”林氏眉头紧皱,“你这个将军夫人实在太失职。”
秦月心里堵得慌,她低着头,只一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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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来人直接打了帘子进来,未语先笑,声音清脆:“婶婶,一会儿我们出去打雪仗好不好?”
秦月抬眼看去,便见那人自在地在林氏旁边坐下了。
是容莺,容昭的侄女,也是林氏的亲孙女。
或者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到底是不同的,林氏此刻脸上神色都柔和下来,她拉着容莺的手摩挲了一会儿,心疼道:“手怎么冷冰冰的,这么大雪,不要在外面贪玩。”
容莺笑道:“也就是刚进来的时候团了个雪球,都没怎么玩呢!想和婶婶一起玩。”顿了顿,她娇憨地一头扎到了林氏怀里,撒娇道,“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么大的雪,我已经说服了二叔让他把前院那一大块空地的雪都留着,今天正好打雪仗呢!”
林氏看了秦月一眼,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只拍了拍容莺的手,道:“我与你婶婶还有几句话说,你到外面去等等。”
容莺却不愿意,她嘟着嘴不开心道:“祖母,叔叔不在家里,家里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说不可?”
“你小孩儿不懂,先出去。”林氏推着容莺站起来,“你也别整天惦记着玩耍,该念书还是要去念书,不能懈怠。”
容莺没法子,她看了秦月一眼,只好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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