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同的角度,便能看到同一个人不同的样子。
容昀轻轻叹了口气,只深深觉得自己还要历练的地方太多。
他突然想起了秦月——在秦月眼中,容昭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当年种种,现在种种,容昭苦苦追到了洛州,在秦月眼中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感情上的事情最为复杂,当爱意尚在,一切都是能够容忍一切都是能够过去的,但一旦爱不再,那么就算把真心捧到面前来也与狗屎无异。
他摇了下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这些理不清的事情是简单得出一个结果的。
他也希望能早早有一个了结,那样无论对容昭或者是对秦月,都应当算是一件好事。
下午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雨。
秦月在床上躺得头晕脑胀,喝了药便起身来从楼上下来,想找芦苗说说话。
下雨时候店中生意萧条许多,在店中的食客泰半是因为大雨困住,只好等着雨停了或者小一些再离开。
徐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洛州的大街小巷,有食客看到秦月下楼来便笑着向她道:“秦娘子将来不用再担心那个徐淮信过来捣乱了,没想到这个知州大人来了不过半年,竟然有这样铁腕手段来办了徐家。”
这话秦月不知道怎么接,就只好笑了笑。
“听说不止是知州大人出手吧?”旁边一人倒是随口就接了话,“我瞧着那位张大人手腕没这么狠,总感觉应当是刺史大人动的手,那位刺史大人不是据说来头极大?说不定是徐家得罪了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与知州大人一拍即合,正好要整治整治,就动手了。”
“那谁知道?反正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之前那人说道,“徐家倒了,其他的都要安分个一年半载吧?日子也好过一些!”
“是这个道理。”又一人附和道,“不管谁动手都是好事,这些纨绔子弟就仗着家里横行霸道,又得罪不起,咱们小老百姓日子难过。”
芦苗拉了个凳子过来让秦月坐下了,小声道:“今天一整天都在聊徐家倒了的事情,但你的事情没人说,应当是没叫人知道的,不用太担心。”
秦月坐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没想到那个张公子还这么周全。”芦苗支着下巴说道,“我之前想着张公子看起来脸嫩,不像是这么牢靠的人呢!”
秦月没说话,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然后才慢慢道:“也许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在这种事情上无师自通就是很周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