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郡主方才不过是无意间匆匆一瞥,整个身子都禁不住发抖起来。
她拽着丈夫的衣袖,面色惨白:“你刚才看见没有?”
“什么?”
“她的手臂, 刚才那个人的手臂啊!”栖霞郡主声音尖利,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
昌平侯心里一咯噔, 脸色微变。
方才有人烫到,他也看了。离得很近, 他随意一瞧, 见那人手臂肌肤似雪,与脸庞肤色大不相同。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那人手肘处的印记。
“她手臂上红色的,红色的印记!”
昌平侯心中发酸, 低声道:“烫到了会有红色印记很正常。”
“不是,不是……”栖霞郡主眼眶含泪,连连摇头,“不是这个, 她手臂手肘那里,萱草。是庭萱回来看我们了吗?”
她说着就要跟上去。
昌平侯脸上血色褪尽:“你也看到了?真是萱草胎记?”
栖霞郡主缓缓摇一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角滑落:“我忘了,庭萱已经没有了。可能只是巧合,是巧合。我的庭萱已经没有了。”
昌平侯心狂跳着,攥住妻子的手:“你确定你没看错?”
其实他刚才也看到了,他只当自己眼花,不敢相信是真的。
但是一人看错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两人都看错?还看错的一模一样?
再一想那个人年纪甚轻,一个猜测登时浮现在他的脑海。
昌平侯转头问店小二:“刚才那两个客人,住在哪间房?”
店小二被他们这模样吓到了,哆哆嗦嗦:“地字一号和地字二号。”
“你照看一下郡主,我去去就来。”昌平侯将妻子交给丫鬟照拂,自己则吩咐店小二,“在哪里?带我去。”
——
沈纤纤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她一回房间,就迅速用撸起衣袖,用铜盆中的冷水清洗手臂被烫到的地方。
好在这热水不是现烧的,已出锅一段时间了。水不算滚烫,并未真正烫伤,但红通通一片,看着也很吓人。
浸泡在冷水里,沈纤纤感觉疼痛稍减,不再那么热辣辣的疼了。
拉赫
她长舒一口气,一颗心怦怦直跳。
忽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刘云站在门外,艰难开口:“沈……”
沈什么呢?
扎耳洞,没喉结,故意把雪白的肌肤涂得乌漆嘛黑。平常两人相处时,格外排斥他肢体接触……
他再傻,这会儿也渐渐回过味了,他护送了将近半个月的小兄弟,极有可能是个姑娘。
刘云抿了抿唇:“沈姑娘,对不起啊,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