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哼笑道:“我就不信你没听出你大哥的意思。”
“不就是喊我去吃顿饭,商量我爹妈养老的事嘛,还有其他意思?”男人走到她旁边,手搭她肩膀上,附身探头看她神色。
“你继续装。”苏愉抬手搭他头上,准备用胳肢窝夹住他脖子,捆住他,没料到他没反抗,就偏着头任她动作,导致他口鼻直接贴在了丘陵上。
“还是我媳妇懂我的爱好,我最爱这一口。”他闷闷开口,笑音从他鼻子里漏了出来。他低头用鼻尖拱了一下,抬起脸反手挣脱她,反箍住她问:“真不去?”
“不去,你们哥三个聊天我去插什么嘴?我又不缺那口吃的。”苏愉无所谓说。
“那我晚上回来给你说。”
“不用,你别把我想成母老虎了,你爹妈养老的事你们兄弟三个商量,我估计就是你爹妈想每月多加点钱粮,你自己看着办。”苏愉头往后仰,让他看清她的神态,她是真不想管他家的事,她一直坚持的就是各管各的亲戚,宁津也做到了,他爹妈跟平安姥那边都是他出面,基本上是没让她费心。
“家里的钱虽说都在我手上,不是说我要管控你花销,只要名目正常,你要我就给你拿,我防的的是你身上钱多了勾了其他女人的眼。”她戳了他一指头,“你爹妈那边随你安排,我相信你。”
她照顾了她爹妈,他体谅她,那她对他处理他爹妈的事就抱有十分的放心。
“行,那商量出结果了我给你说一声。”男人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她划的界限的确清晰,他爹妈兄姐的事她一点都不插手,一时他不知道觉得轻松还是失落,家里的事情分割的太清楚了。
“小五来了?过来坐,你大嫂二嫂已经在做饭了,马上就好。”宁老大招呼小弟坐过来,他们兄弟算起来除了两个老的做寿,已经好几年没坐一起好好聊过了。
“工作干的还行吧?你也跑六七年,能独自领车当大师傅了吧?有没有带徒弟?”
“我跟老王一起处的挺好,暂时没打算带徒弟做大师傅。”带徒弟跑车费心费力,也就多那么七八块钱的工资,他跟老王搭伙有自己的路子,多给人带点货也就把那点钱给补回来了。
“那要是想带徒弟了从你几个侄子里面挑,随你挑,都是脑子灵活的孩子。”宁老大搂着小弟的膀子,颇为亲近地说。
宁津瞟了他一眼,拍掉他手,嫌弃道:“大男人的,勾肩搭背有什么意思?你别扒拉我,我起鸡皮疙瘩。”没接腔他说的话。
“爹呢?没在家?”他起身往里屋走。
“在,我还以为你小子忘了你还有个爹。”宁满仓背着手从黑漆漆的屋里走出来,宁津往里瞅了一眼,搞什么鬼,屋里黑洞洞的还躲在里面,非要他来请一次?
“吃饭了,摆桌子。”宁大嫂从厨房的窗子里探出头喊。
“摆院子里,坐堂屋吃还要开灯泡,费电。”宁满仓拦住往屋里提椅子的小儿子。
“那要吃快点,不然吃到一半还要往屋里挪。”
“不开灯你还能把菜塞鼻子里?”宁老头嗤他瞎讲究。
宁津没搭话,菜上桌了他先去厨房舀了一碗苞米碴子粥,一筷子菜一口粥,两碗粥下肚他也就吃饱了,放下碗筷坐一旁等着桌上的人继续吃,这时候天色已经昏了。
宁老大被小弟在一旁瞅着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爹还像个无事人一样继续吃,老二也没放下筷子的意思,他也只好端碗继续吃。
天黑透了,宁津只能看见人影,看不见人脸上的神色,要不是不想他们再拿这事去打扰苏愉,他都要拍屁股跑路了,他受苏愉影响,现在已经完全融不进去过去习惯了的生活。
“小五,听说你老丈人丈母娘经常去你家里吃饭?”
听到老头的声音,宁津松了口气,总算是开始了,他嗯了一声没不承认。
“你老丈人病了?带他去看病是他出钱还是你们出钱?”这事他私底下找平安问过,但那小子还反问自己问他家里的事干啥,问急了就说不知道,再见到他就跑,真是他爸的好儿子,如出一辙的白眼狼。
“你问我老丈人的事干啥?”宁津反问。
“看病的钱是你们出的?”宁满仓猜测。
“去的时候是我们出的,回来了他都还给苏愉了。”宁津不想平白惹麻烦,而且他觉得他家的钱财花销没必要向他人交代,“我老丈人好歹当了二三十年的村长,还是党员,他自己攒的有钱。”
“真的?”宁老头不是很相信。
“这我还不至于说假话,你到底什么事,有事说事,手伸的还挺长,管起亲家的钱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