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抬起自己细腻的手腕,另一只手优雅地卷起要往下滑的广袖,嘉月的肌肤在阳光,与那圈血红的衬托下白得近乎剔透,竟比那玉还要让人恍神沉溺。
温嘉清的第一反应便是看上首的端王,下一刻眼中就燃起狰狞的恨意。
掌心的锦帕不知不觉就被搅成一团。
“我有身孕,便起得有些晚,腿脚也慢了不少,殿下宽厚想必是不会怪罪的。”
“镯子是夫君予我的定情信物,你自是不曾见过。”
似乎感觉不到厅内微妙的气氛变化,嘉月只专注地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眉眼间满是让无数男人都会嫉妒她口中夫君的缱绻温柔。
“是啊,嘉清不只是没见过这镯子,便是连姐姐口中的夫君也从未见过。”
“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不同于嘉月自然柔和的笑意,温嘉清唇角的弧度总透着难藏的尖刻,而那双大眼睛故作的天真也拙劣得让人发笑。
放下手,嘉月的神色并未因她的话有所改变,她甚至没有看温嘉清,也无视了对面又要假惺惺地当和事佬“训斥”女儿的乔氏,反倒是直接看向上首的端王。
“殿下,这镯子的来历您可知道一二?”
“臣妇虽愚钝,却也清楚它应是出自皇室。”
这话落下,屋内便是一片死寂,弥漫起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至于这异样气氛的发端,自然是被嘉月问到的人。
端王死死盯着那枚镯子,眸中杀意迭起,某些让他恨得险些没了理智的前尘往事在眼前不停地浮现,怎么也挥不去。
半晌,他笑了起来。
“原来温大小姐是嫁给了他。”
“只不过有些人终究上不得台面,再好的东西都不过是蒙尘。”
而这一番话也让一直端得从容的嘉月散了笑意,漂亮的桃花眼里有火光在蔓延。
纤细的手攥紧袖口,却又很快松开,她看向端王,柔声道:“可我手上这枚镯子一直很干净。”
“端王殿下或许是从不曾擦亮过眼睛,所以看错了。”
嘉月唇角的笑意并未到灼灼明亮的眼底,她像一只护犊的小兽,即使知道这一两句改变不了什么,还会给自己惹麻烦,但她一定要用尽全力咬回去。
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陆凛。
“温嘉月,他哄你两句,你就真以为有了在本王面前放肆的资本?”
“给本王跪下!”
还不等温嘉清嘲讽斥责两句,被嘉月毫不客气地冒犯的端王便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盏,以身份压人。
紧咬唇瓣,嘉月垂下眼帘,在春锦担忧焦灼的目光下松开攥着衣裙的手,缓缓起身。
“陆夫人你有孕,不必起身。”
“皇兄,便是孤的礼她也受得,不若孤代她跪。”
“你觉得可好?”
第47章 晋江独家 打人
杏黄色绣四龙纹的朝服在阳光下浮动着让人敬畏的金色光芒, 秦时礼双手负在身后,逆光而来,最后站定在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