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白惊得站起身,一向温润的脸上多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报什么?仇?找谁报仇?大?姑母不是?因为放火烧死永乐公主才进了冷宫,然后郁郁而终的吗?
陈太后已经闭上了眼睛,任由泪痕肆虐,她断断续续地嘟囔着:“那场火……明明是?她自己?放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母亲……姐姐啊……姐姐……你?斗不过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当朝太后赵氏,皇帝的亲生母亲。
陈若白稳了稳身形,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蹲在陈太后面前,一字一顿地问:“小姑母,你?可有证据?”
“证据?”陈太后睁开眼睛,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神色惊惶地望着陈若白。
“这?是?我瞎猜的,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陈太后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愈发沙哑难听?,“是?我编的!”
陈若白却不这?样认为,他静静地思索着。
小姑母虽然一向谨小慎微,但她凭着先帝对大?姑母的爱做了皇后,本该掌管后宫之?事,但她却将凤印交给当时只是?德妃的赵太后,轻易不出门。
他本以为是?大?姑母的死让小姑母伤透了心?,但是?谨小慎微到如履薄冰的地步就有些匪夷所思。
“小姑母,大?姑母真的是?遭人陷害的?”陈若白温声道。
陈太后的身子抖若筛糠,她小心?翼翼地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被侄儿发现了,她会不会死?会不会死?
“小姑母,您别怕,”陈若白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侄儿不会说出去的。”
陈太后看着她最得力?的侄儿,动了动唇,忍不住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倾吐:“永乐公主……不是?被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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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走?出寿安宫时,迎面遇见陈若白。
两人同样藏着心?事的男人静了几瞬,不约而同地走?向小花园。
“参见皇上。”陈若白拱手行礼,收起心?中万千思绪。
“免礼,”萧越垂着眸关心?他几句,“行装可收拾妥帖了?”
陈若白颔首:“微臣定不辱使命。”
萧越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久久未说话。他静静地思索片刻才道:“此事不可声张,若是?人手不够,朕可以派些侍卫与你?同去。”
陈若白自然明白,也没推辞,很快便接受了。
萧越便没再说什么?,天色已晚,他让陈若白出宫。
陈若白欲言又?止,忍不住道:“皇上,您与长公主还是?要避讳一些,您这?么?晚从寿安宫出来,难免会被人看见。”
萧越意外地看他一眼,陈若白向来不插手旁人私事,一心?钻研升官之?道,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与眠眠了?
陈若白自知失言,找补道:“微臣只是?怕,怕微臣还未找到与殿下相?似之?人,这?件事便兜不住了……微臣告退。”
萧越无声一叹。
他又?何尝不知,太后已经怀疑了,不,是?一直在怀疑,只是?最近隐藏的很好。
他目送着陈若白的背影,默默道了一句一路平安。
可翌日?是?比往常更猛烈的暴雨,狂风压断树枝,砍断树干,暴雨洗刷着天地间的一切,连皇宫都变得泥泞一片。
幸好第二日?像如天监所言一样,雨停了,隐隐能看见一弯彩虹。
萧越作为皇帝,自然又?开始忙前忙后,整日?不见踪影。
太后开始诵经祈福,皇宫中的大?小事宜都交给贺眠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