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沈琢依稀有印象。
定的是镇远将军的女儿,但十三年前,镇远将军夫妇亡故时,混乱间,那小姑娘被人拐走了,如今魏晚若突然提起这事……
沈琢抬眸。
魏晚若柔柔笑道:“你同那姑娘许是天定姻缘,我这正给你张罗婚事的时候,就听说那姑娘前段时间被找回来了,恰好戚家也有意结这门亲事,但这毕竟是姐姐生前定下的,我做不了主,便来问问你的意思。”
好一句话天定姻缘。
沉默片刻,沈琢轻声道:“父亲可知道此事?”
魏晚若点头:“知道,你父亲说,既是你母亲生前定的亲事,如今这姑娘又被找回来了。”
后面的话,魏晚若没再说,但沈琢已然明了。他乖顺垂下长睫:“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父亲的意思办吧。”
同魏晚若分开之后,沈琢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确定四周没有眼线之后,孟辛立刻道:“公子当心有诈啊!这戚家女失踪十三年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找到?”
沈琢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倒了盅茶,轻轻啜着,目光在屋里屋外打量。
他走了数日,这屋内却是一尘不染,就连院子里的花草,也没有半分枯荣之态,一看就是有人日日打理着。
做事论滴水不漏这一点,魏晚若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
孟辛又叫了声:“公子!”
沈琢淡淡道:“这事,拒绝不了。”
刚才魏晚若看似将一切选择权都交给了他,可实则,他没得选,这亲他总要成,不是戚家女,也会是别人,他总得娶一个。
孟辛看沈琢这般平静就接受了,小声为他抱不平:“果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要我说,公子,您就不该回华京来,咱们待在梨川不好么?”
梨川是他长大的地方,怎会不好。
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卷入华京的漩涡中,但人生在世,并不是所有事都能自己选择的。
沈琢放下茶盅:“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孟辛立刻站直身子。
“第一件,去查查阿瑜遇刺的事。”
虽然沈瑜说的颠三倒四,但沈琢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沈瑜跟他不同,不可能有人冒着得罪相府的危险,去杀他。
“第二件,去查查戚家女的底细。”沈琢垂眸,指腹滑过杯沿,毕竟他们都要成亲了,他得先知道,她是谁的人。
孟辛应了,见沈琢似是交代完了,要往里间走,没忍住道:“公子,我们不查查,刚才回府时,遇到的那拨刺客吗?”
沈琢头也不回:“左右都是那几拨人,有什么好查的,先去办正事要紧。”
孟辛:“……”
合着您被刺杀这事,都算不得正事啦?!
但沈琢发了话,孟辛只得照办。
出来路过沈瑜院子时,孟辛突然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大夫呢!快去请大夫来!我被沈琢那个病秧子传染了!”
孟辛脚下一顿,就听到有小厮颤巍巍道:“公子,您那可是瓜子吃多了,多喝点水就好了。”
“放屁!小爷我老咳嗽,跟吃瓜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