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了,戚子忱从袖中掏出一瓶膏药,从地窖上方的空隙扔进去:“这是治冻疮的药膏。”
他一路驾着马车而来,即便戴着手套,手上还是起了冻疮。
而沈琢昨日瞧着,脸都冻伤了,更别说手了。
沈琢接过药,冲戚子忱道了谢之后,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戚如翡现在要注意的事项。
戚子忱一一记下之后,扔下一句,“行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便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有人便将此事报告给了常胜。
常胜坐在虎皮椅上,问:“阿翡没去瞧他?”
小弟摇摇头。
关于他们俩和离的事,常胜去问了戚如翡。
但戚如翡只淡淡说了一句:“感情不和,所以就和离了,要杀要剐,大当家你随意,不用再来问我。”
听了这话,常胜还真想做一回杀人如麻的土匪。
可转念一想,戚如翡如今还怀着身孕,又只得恨恨道:“先把人关着,每天给他一顿饭,别让人死了就行。”
常胜想再等等,看戚如翡的态度。
可他等来等去,戚如翡每天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听银霜说,甚至从来没问过沈琢的事。
常胜一听这话,便明白,戚如翡这是真的不管沈琢的死活了。
他当即抽出自己的大刀,正要去找沈琢时,有人连滚带爬跑进来:“寨主,不好了,地牢里的那头肥羊怕是不要不行了!”
这几日山中下雪,本就冷的厉害。
沈琢本就体弱,兼之又冷又饿,不知什么时候发起高烧来。
看守的人对他也不尽心。
还是戚子忱想着今日化雪,过来看他时,才发现沈琢已经人事不省了。
戚如翡听到这个消息时,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下,又很快握稳了。
她道:“让王叔过去看看。”
银霜立刻去了。
等她过去时,戚子忱已经将沈琢背出来了。
常胜虽然恨沈琢恨的牙痒痒的,但也不可能真让沈琢死在这里,当即让戚子忱将沈琢背进屋里去,又是让人生火盆又是让端热水的。
就连王跛子都是被人抬来的。
王跛子摸了摸沈琢的脉象,又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皮子,然后扭头问:“寨主,你确定要救这小子?!”
常胜不想救,可又不得不救。
他暴跳如雷道:“别他娘的说废话,你就说能救不能救!”
“能救,就是这小子应该常年在喝药,普通的药对他没用,得用好药才行!”说话间,王跛子唰唰写了药方出来:“这是药方,让人抓紧去把药抓来,日落之前,药要是没来,你们就做好他被烧成傻子的准备吧!”
常胜接过药方,一眼扫过去,瞬间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