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瑶松开了紧扣他下颔的手,噙着抹笑,兴致盎然地提议道:“我不想杀你,这样,你臣服我,做我的属下怎么样?”
谢扶危阖上双眸,并不去看他。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嫉妒。
金羡鱼静静地想。
嫉妒谢扶危能得到玉龙瑶这般的关注。
与其说这两人是在相杀,倒不如说这两人是在调·情。
她没想过她的婚姻竟然也要面临小三插足的那一天,更未曾想她这结婚几百年的老公竟然是个gay,小三还是个男的。
她嫉妒玉龙瑶对谢扶危的兴致,嫉妒两人之间强烈到不容许第二人插足的张力。
雨水淋湿了头发,眼睛进了雨,有些涩疼,很难受。金羡鱼随意拨弄了两下。
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看到了谢扶危朝自己走了过来。
忍不住停下了拨弄头发的手。
……她要报复谢扶危吗?
报复这个破坏了她婚姻生活的男小三?
她有能力报复吗?
金羡鱼尽量让自己的脊背挺得更直,至少在谢扶危面前不能像个灰溜溜的失败者。
这一眨眼的功夫,谢扶危已经走了过来。
他一袭雪白的罩袍,白得耀眼,银发及腰,神色漠然。
金羡鱼以为谢扶危或许会看自己一眼。
可是他没有,他眼睫微微一压,忽然翻转手腕,伸出了手。
指节上落了一只被雨水打湿了双翅的小飞虫。
凝望着小飞虫的琉璃眼眸无心无感,在这双瞳仁里看不出任何人类该有的情绪。
自然也就没有她的存在。
那一瞬间,金羡鱼就好像被人凭空闪了一个耳光,抿紧了苍白的唇瓣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引以为傲的姿容在他眼里甚至还不如一只飞虫。
她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臭虫,自以为是豁尽全力的报复,不过是努力蹦跶上他的脚面,恶心他两下。
他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于她。
高高在上的神,看不见挣扎的蝼蚁。
正如金羡鱼所想的那般。
谢扶危根本未曾留意过这位金夫人。
直到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位金夫人看他的眼神。
是令他难得皱了皱眉,很不舒服的目光。
他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会招致金羡鱼如此反感,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