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从枝桠间半垂落的小腿晃悠悠的,像是优哉游哉,晃过来甩过去的猫尾。

不过但凡出了一点问题,他也能立刻如猫科动物一般躬身拔刀。

他小心翼翼地守候着凤城寒,确保他每时每刻的安危。

琴音令人心旷神怡,一颗心如同浸入了冷水里的硬壳果子,凉丝丝,舒服服。

师父。少年眼睫低垂,喃喃地将这两个字眼说得竟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

只要呆在凤城寒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占有欲倒也有的,只是被少年如同猫儿收敛爪子一样,安分无辜地藏在了肉垫里。

这一次嘛。

卫寒宵歪了歪脑袋,

这个青衣老太婆倒也有几分本事,并不十分聒噪难听。

“未曾见到吗?”玉龙瑶微微颔首,微笑着自店内退了出来,就像是个再有礼貌讨喜和蔼不过的少年郎。

侧眸望向了身侧,玉龙瑶轻声道:“还未有小鱼儿的消息。”

谢扶危还是那么一副淡泊无感的模样。

他一言不发,不置可否,眼睫一压,透澈到以至于恐怖的双眸静静地凝望附近的店面。

这是家成衣店,店内挂着件大红色的嫁衣,以金线细细勾勒出耀目的凤纹,繁复至极。

他银发及腰,面容驯美,近乎于被嫁衣吸引了目光,等待出阁的新嫁娘。

这连日以来,他的心境很是奇怪。

这与之前有些反感厌恶金羡鱼时的心境完全不同,他夜半总有些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少女朱唇轻启,笑吟吟的模样。

“杀了他,我就是你的啦。”

谢扶危眼睫低垂,不得不承认,金羡鱼骗了他。

当然他不懂这就是所谓的“心情不好”。

凡是一样东西,透澈到一定地步就多了分诡异的恐怖,这双眼亦是如此。

俗话说,人之初性本恶,某种程度上而言,谢扶危更像是出生的婴儿,一张纯洁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白纸。

凝望着嫁衣,他眼瞳洞彻若水精琉璃,在这波澜不惊的水面下却似乎隐藏着滔天巨浪。

这是困兽濒临失控前的冷静。

然而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

谢扶危的头顶无声地弹出了一方血红的界面,圆形的缓冲进度条显示正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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