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基佬。金羡鱼内心憋闷,面上却迅速调整了个身形,果断拗出了个“柔弱”的姿势。
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卫寒宵这位小基佬对她的怨念已然如此深重。老实说,当年她还是个清纯女大学生的时候,看看到这种占有欲超强的年下弟弟吃飞醋,常常会激动地哇哇乱叫。可当这飞醋牵连到她这个无辜人马的头上,金羡鱼就忍不住脸黑了。
一击得手,卫寒宵嘴角翘出个漂亮狡黠的弧度,只觉长舒了近日来的恶气。
看这老太婆日日夜夜黏着师父,他心里就莫名不爽。
少年裙摆一扬,正欲绰步离去,可是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那古怪老太婆的动静。
这怎么回事?卫寒宵怔了怔,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几乎吓了一大跳。
“喂!!”少年睁大了眼,跳将起来,“你没事吧?!”
那老婆子闭目趴在河中央,面色惨白,水泊泊地拍打在她身上,她却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
拗这么个柔弱的姿势也是很累的。她胃部正好抵了块石头,咯得金羡鱼她浑身难受。
卫寒宵的脸色一时变得极为难看,忙跨步过去探查她的情况。他只是想出口气,可没想要这老太婆的性命。
没想到刚一俯下身子,水里的人却忽然动了,且遽然如电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卫寒宵眼皮一跳,心里莫名没出息地打了个寒噤。
凤眼几乎被他睁得大大的,像是不小心看到了身后放了根黄瓜的猫儿。
老妪却冷冷地睁开了眼,“扶我起来!”
金羡鱼两根手指搭在他腕间,卫寒宵一时语塞,似乎意识到了错处,陡然气弱了下来,老老实实抿紧了唇将她拉了上去。
被他拉上来之后,金羡鱼就不看他了,自顾自地去拧浸水的衣衫。
……这段时间嘛,就留着给这位小基佬开开脑洞。愧疚感,当然也要善于利用起来。
要知道原著剧情里这位后期虽然黑化成了病娇,做尽了各种丧尽天良的事,几乎送了十二洞天一个全家捅,但前期勉勉强强还算得上个三好少年。
许是因为不受宠常年流落在外的缘故,卫寒宵倒是颇会照顾人,平时优哉游哉的,对什么事基本都持个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吭声,卫寒宵他果真各种坐立不安,不淡定了,难得有点儿磕磕绊绊地问:“喂,你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卫小少年貌似很懊恼的模样:“都是你——”
这些日子表现得这么乖僻,却是忘记了面前这个老太婆再古怪,也不过是个凡人。
金羡鱼瞪圆了眼:“我说怪你了吗?”
“和你计较,我这年岁难道都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
卫寒宵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上来,自己嘟囔了两声。
金羡鱼敲了敲身旁的大青石:“混小子,让我原谅你,你先给我捉三十只青蛙来。”
卫寒宵一愣:“青蛙?你要这个做什么?”
金羡鱼喝道:“少废话做不做?!”
卫寒宵额头抽动了两下,到底理亏在前,一把抓起了佩刀,闷闷地抓青蛙去了。
时值盛夏,火伞高张,赤日炎炎。
哪怕卫寒宵他生来冰肌玉骨,肌肤温度偏低,并不畏热,此时也被晒得脸上晕红,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