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负隅抵抗的态度是表达出去了。
而且门关上让她有种终于有了自己隐私空间的安全感。
做完这一切,看着自己再度黑了的脚丫子,金羡鱼却有种踏实的安心感,捡起谢扶危遗落下来的,搭在凳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几把,这才钻入了被子里。
这一晚上,她翻来覆去地根本没有睡好。
比在洞庭那一晚,等着和三清宫、采莲华寺的弟子切磋还要紧张。
她宁愿去和他们再切磋一千遍,一万遍,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被困在这里当金丝雀。
她迫切地希望这两位同处一室,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忘记她的存在。
我要变强。
这个念头自脑海中倏然滑过,
从未像今天这般强烈。
不仅要变强,她还要掌握主动权,至少不能像现在这般被动。
想着对策,金羡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在天不亮的时候醒了过来。
第二天她的房门被敲响。
“小鱼儿,起床吃饭了。”
金羡鱼早就醒了,拥着被子故意装没听见。
玉龙瑶来了,又走,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再度敲响了她的房门。
笃笃笃,很有耐心的样子。
反复两三次之后,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她还是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乌发垂落肩头,如玉树堆雪般的脸蛋上大写着“起床气,心情不好”,眼下青黑。
玉龙瑶站在晨光中,绑着个马尾,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在身前围了个围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
冲她莞尔微笑,示意堂屋里唯一一张瘸腿的桌子。
“今早我刚巧在厨房里翻出了几个瓦罐,里面还有些米和咸菜。”
玉龙瑶极为熟稔,或者说“潇洒”地捞出咸豇豆,清水清洗,切成数段,放在碗里,端上了桌。
其动作是流畅镇定,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特地恶补过。
桌上摆着一碟白软软的包子,三碗熬得软烂喷香的稀饭,两碟腌菜。
玉龙瑶坐下,挟了个包子放到她面前,弯唇道:“这包子是我今早特地去买的,你尝尝看。”
谢扶危正坐在她对面。
谢扶危这纤秀得有些脆弱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出他也会吃五谷杂粮。
他非但吃了,胃口甚至还不小。
金羡鱼甚至还特地留意了一下玉龙瑶和谢扶危之间的气氛,企图找出一点暧昧的奸情,怎么说他们都一起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惜期待落空。
玉龙瑶坦然地简直不能再坦然了,她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包子是猪肉馅的,鲜香多汁,金羡鱼没什么胃口,包子吃了一半,稀饭也只喝了小半碗。
玉龙瑶神色自若地拿过那半碗稀饭继续喝,他碗里的明明还没吃完,却要吃她这碗,仿佛她这碗里加了什么珍馐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