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柴柔心里叫苦不迭,正思索着要怎么开启这一次话题,魏天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个酒壶在手里,淡淡地问:“谢仙君喝酒吗?”

好张狂的小子。

胡小山和柴柔面面相觑,他们竟不知道魏天涯有这么大的胆子。

谢扶危轻轻摇摇头,如实地说:“我不善饮酒。”

这微妙的火药味连金羡鱼都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只好拿起筷子低头吃饭缓解尴尬。

魏天涯说:“今日这场筵宴是特地为金道友举办的。”

他心里郁结着一口气,嗓音也生硬冷淡了不少,“怎么,仙君连这半杯都不愿意为金道友喝吗?”

宋彬和柴柔被这空气中极浓的火药味惊得目瞪口呆。

胡小山侧头小声问:“天涯这是怎么了?一开口就不对劲。”

白岐:“……倒像是在挑拨离间。”

两个人悄悄传音入密,

凤城寒打破了沉默,顿了顿道:“师尊他酒量过浅,我替师尊代饮这一杯。”

金羡鱼闻言,搁下筷子道:“我来吧。”

对上众人的视线,金羡鱼说:“正好有些渴了。”

实际上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好再闷头当鹌鹑,正好吃了点儿东西口干,她酒量其实还不错。

魏天涯听金羡鱼护着凤城寒和谢扶危,脸色有些难看。

凤城寒也垂下眼眸,似乎不太想让她代饮。

正僵持不下间,谢扶危忽然将酒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我来。”

他为金羡鱼护着自己感到一点高兴,却又不愿意让凤城寒占便宜。

哪怕是自己的徒弟也不行。如果可以,谢扶危宁愿现在就将他扫地出门。

他是真的不擅长喝酒,喝得太急呛了一口,眼里波光潋滟,面色微微潮红,十分秀色可餐。

魏天涯面色有点儿僵,憋着气玩着酒盏,意有所指地说:“看来仙尊也不是不能喝,之前那番推拒算什么?欲拒还迎吗?”

是,如今谢扶危简直比最欲拒还迎的娼家还要精擅引诱人心。

魏天涯面无表情地将酒杯拍在桌上,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

简直比他父王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还要无耻。

无耻之尤!

而金羡鱼竟然还没意识到,还在皱眉问谢扶危有没有呛到!

谢扶危润泽的唇瓣一张一合,迷惘地摇摇头:“还好。”

或许还有个词能形容魏天涯内心的想法。

四个字,欺师灭祖。

“我们就不像仙君有佳人在侧,小心侍奉了。”胸腔里仿佛有一缕火舌在烧,魏天涯赌气地将桌上刚开封的半坛酒一饮而尽。

又露出个恶劣的,带着点儿挑衅性质的微笑。十分小心眼地炫耀自己酒量之深,比谢扶危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