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吃多少,这些都要打包带回去给她。
魏天涯埋头吃桌上的糕点,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脸塞得鼓鼓囊囊的,颇有要那糕点噎死自己的架势。
宋彬终于承受不住这冷战的气氛,飞快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诸位慢慢吃,我去解个手。”
宋彬一走,柴柔看了眼魏天涯,也拉着他离了席。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魏天涯抬起眼皮,板着张脸:“什么怎么回事?”
可惜他一口气喝了半坛子酒,晕红的面色冲淡了那几分阴郁。
柴柔皱眉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看凤道友、小山他们又何尝痛快?”
柴柔:“就连白岐……”
魏天涯闻言抬起头,盯着面色郁郁,闷头喝酒的白衣少年,半晌都没说话。
柴柔犹豫了一下,露出个苦笑:“实不相瞒,哪怕是我,今日看到金道友与谢道友在一起,我心里也不好受。”
魏天涯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忽然轻轻开了口面色绷得紧紧的。
一把推开柴柔,魏天涯睁圆了凤眼,低吼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失心疯了吗?金羡鱼他妈的到底有什么好——唔!”
“天涯!!”柴柔胆战心惊地看着魏天涯忽然面色煞白,呜咽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软倒了下来。
“你怎么样?”
不过片刻功夫,魏天涯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眼神因为痛苦茫然地失去了焦距。
好一会儿他这才推开柴柔,咬着牙站起身。
“我没事。”
柴柔愣神:“你确定?”
魏天涯没有吭声,在柴柔的目光里,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走。
他穿过水榭,走过浮廊,一直来到湖边,将整张脸,整个人都浸在湖水里,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望着倒映中眼角发红,神情狼狈的自己。
魏天涯一愣,垂下眼沉默地拧干身上的水渍。
瘴气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深。哪怕已经消散,但这常年累月下来所积累的恐惧和痛苦还是刻入了骨子里,令他条件反射地感到疼痛。
瘴气消散得太过莫名其妙,就连小仙州最具盛名的巫医也找不出原因。
除非……除非是有人替他化解了瘴气。巫医这么同他说。
简直是莫名其妙。魏天涯神情发冷,板着脸拽下发带,重新绑得整齐了些。
他突然间无比痛恨起金羡鱼来。
“我要报复她。”
他脑子里忽地掠过这么个念头,这个念头甚至盖过了他来这儿的本意。
“我要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