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源无语看她。
许骄语塞,她怎么会想到?她真以为……
只是很快,许骄心中又反应过来,宋卿源才不会至于这么沉不住气,被个麓阳候和个宋昭气得病翻了,光看他有耐性将京中这些人和事凉了这么久,就应当想得到了……
许骄觉得自己方才定是傻了,不光今日,即便是明日,宋卿源也有办法应付麓阳候和宋昭两人,她是多此举担心了。
“……那我回去了。”许骄轻声。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
许骄转眸看他,他低声道,“……别走了,陪朕会儿。”
……
龙塌上,宋卿源拥着她入眠,两人都没说旁的话,安静得躺在处。
宋卿源虽然借朱全顺将麓阳候和宋昭支开了,但早前双方确实争执起来了不假,宋卿源大病未愈,即便先前是装的,也有窝火在。
过了很久,宋卿源才安稳睡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稍许,许骄才慢慢撑手起身。
已经入夜很久,许骄下了龙塌,又伸手拿了侧的衣裳,去屏风后穿好。
出寝殿时,是子松在当值,子松见了她出来,上前,“相爷,今日是奴家糊涂了。”
“大监呢?”许骄问。
子松道,“师父这两日不来寝殿这里伺候了……“
许骄心知肚明,宋卿源的事大监心中清楚,但子松并不知晓。子松是真以为宋卿源出事了来找她的,宋卿源迁怒,大监便扛下了此事,没说子松的缘故,但宋卿源心中雪亮,也卖了大监人情,知晓大监和子松亲如父子,没有再问子松。
许骄宽慰,“大监不在,你好好在陛下跟前伺候,两日很快就过了。”
子松红着眼应是。
……
内侍官拎了灯笼走在许骄前面。
寝殿到与山阁不远,许骄路都在出神。
今日之事不全然因为子松,关心则乱,以前的她会冷静分析事端,不会轻易冒失,但今日,她听子松说起的时候,确实有瞬想起过宋卿源的叮嘱,但因为这段时间两人的亲近,她的思考会被情绪左右,影响判断……
眼下还只是在灵山,等回京之前,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推开与山阁的门,内侍官将内里都收拾妥当了。
与山阁的寝榻,早前她和宋卿源也处过,许骄有些失眠……
整晚,许骄都没怎么睡好。
翌日起来,许骄又顶了双熊猫眼。
内侍官端了早饭来,她简单用过之后,继续昨日没有完成的事务,整个上午,陆续都有内侍官往与山阁这里来,会儿说陛下用了早饭了,会儿说陛下在看书,会儿又说陛下在干嘛干嘛,总归,事无巨细。
许骄心中清楚,宋卿源怕她心中担心,乱猜测,索性让人来跟前知会她声。
就这么直到了晌午,内侍官才布好饭,许骄筷子还没伸呢,就见宋昭的身影来了阁中,许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就不能让人好好吃完饭再来吗?
“许骄,我哥怎么了?”宋昭开门见山。
“惠王应当去问陛下,问我做什么?”许骄怼回去。
宋昭窝火,“他没搭理我,你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