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眼,仿佛察觉,轻描淡写“嗯”了声。
他又道,“下次同朕说声。”
她轻声,“陛下在生我的气。”
宋卿源:“……”
他的确想起,他是同她置了很大的气,让她滚出去,他甚至没觉察她那个时候不舒服,然后她在家中几日,他罢了她的官,她也没来找他,那时候,她应当是很气他……
他避开她目光,又问,“喝水吗?”
许骄坐起身喝水。
用的是他的杯子。
他看着杯子上的唇印,又看了看她,“多喝水。”
许骄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没忍住笑。
“笑什么?”他让她靠他怀中。
许骄温和笑道,“你们男生是不是只知道生病了就让人喝水,以为喝水治百病?”
宋卿源愣住,“你胆子……”
忽得,又噤声,温声道,“那怎么说?”
许骄是觉得今日的宋卿源反常态,但偶尔的反常态也挺好,她靠在他怀中,听到他的心跳声,温柔道,“我想躺下。”
“躺吧。”他抱她。
“暖水袋还烫吗?”他忽然想起,手也放上,其实不暖了,“睡吧,我让大监换个来。”
她听他用的我,他自己应当都没觉察。
许骄伸手,像方才做梦时样抱着他,“你说什么都好。”
宋卿源微楞,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等到官邸歇下,大监来说,相爷歇下了。
她今日睡了整日,也还是不怎么舒服,他心中忽然想,怎么这么娇气……
但转眼,整个人又愣住。
她原本就是个姑娘,却总在他鞭策下,证明她自己比旁的男子强……
宋卿源烦躁扔了手中折子。
陛下又去了相爷那里,大监心里苦,又得替陛下擦屁……不对,不能这么用……他不就应当给陛下分忧吗?
宋卿源入内,许骄果真已经睡了,屋内的炭暖烧得正好,但许骄还是裹着被子,裹成个茧蛹子般。
他坐在床沿处,俯身脱了鞋,而后掀了被子钻进被窝里,许骄迷迷糊糊睁眼看他,他从身后揽紧她,“睡吧,我替你揉揉肚子。”
她没拒绝。
他揽着她,直替她揉着,直至她入睡。
……
翌日,御驾行准备从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