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许骄已经捏了一根油条又跑开,岑女士闹心,又朝一侧收拾东西的敏薇道,“豆浆,包子,都带上。”
敏薇赶紧照做。
但等到敏薇跑过去了时候,许骄从马车中伸出手,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又将塞回给她,然
后马车驶走,敏薇朝着岑夫人叹了叹。
岑夫人叹息,每日像打仗一样,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的姑娘家……
思及此处,岑夫人又摇了摇头,正常的姑娘家,别说家人成亲了,孩子都当有了,还不止一个,终日都围着丈夫孩子转了,哪会像这样,成天鸡飞狗跳,一趟东一趟西。
她是喜欢朝中的事,还是喜欢旁的人……
岑女士噤声。
知女莫若母,这一趟从庆州回来,会一个人坐在案几一侧发呆,还像只怄气的小兽一样,自己趴着,许久都不动弹。
……
马车内,许骄照旧开始补回笼觉。
反正时间还早,马车晃动的节奏,就是每日睡回笼觉的节奏。颈托,真丝眼罩,睡觉专用椅,入内宫门的时候,许骄还睡死着。
等到临到中宫门,要下马车了,六子唤了好几声,相爷。
许骄睁眼,眼中还有血色,懵了片刻,这才伸了伸懒腰,等马车停下,一袭深紫色的朝服下了马车,内侍官上前迎她,等候盘查入宫的队伍自动让出两行。
入了中宫门,“相爷!”
许骄听出是沈凌的声音,驻足转身,果真见沈凌快步上前,“相爷。”
这一路从庆州回京,也算熟络了。
“一道入宫吧。”许骄开口,沈凌拱手。
两人一道说话,一道往内宫门去,沿途的官吏都相继问候,许骄颔首。
朝中各个都是人精。
这次梁城出事,原本说沈凌已经失踪了,眼下沈凌忽然回京,还同相爷一处。毕竟,正常官吏都不大敢同相爷一处去早朝,但见相爷对沈凌和颜悦色,且两人在随意说话的模样,这其中传递的微妙信号,让沿途遇到的官员心中都猜测纷纷。
最了解陛下心思的,朝中就是相爷。
沈凌这次在梁城遇险,回来之后,恐怕得了陛下青睐,也同相爷走得近。
猜测中,众人已经在内宫门外列队。
许骄至,先前的队伍安静下来,顶多只有几声窃窃私语。
待得早朝的时间将至,跟随内侍官入了殿中,殿上穿着青鸾色龙袍,头戴十二玉藻冕旒的天子落座,众人手持笏板,跪下高呼三声万岁。
许骄听到熟悉的声音,清贵淡然,“平身。”
待得抬头,隔着玉冕根本看不清天子的脸,也看不清宋卿源的目光每回都是先落在她身上,而后才收回,看向大监。
今日早朝气氛尤其不同,都知晓梁城之事水落石出,朝中要大动荡,都纷纷低着头,没有人主动出来奏报旁的事。
“沈凌。”天子出声。
众人都心知肚明,天子心里明镜着,直接叫了沈凌到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