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许骄应声,“我和宋卿源一处很开心。”
岑女士眼眶又红了些,“那陛下待你好吗?”
许骄脸红,“好……他之前为了不让我去梁城,他自己去了,还险些在梁城出事,他待我很好。”
许骄鲜有地温婉出声,“娘,你别担心,宋卿源对我很好,他有时候是有天子脾气,但也会怕惹我生气,我同他很好。”
岑女士认真问,“阿骄,娘在问一次,你是真要留在天子身边吗?”
知女莫若母。
许骄顿了顿,轻声笑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说不定,我不喜欢他了呢?你知道你女儿这么优秀……”
她每次这么调侃岑女士都会笑,但这次没听见笑声。
许骄不由抬头。
见岑女士娥眉微蹙着,郑重看她,“他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他宠着你是因为他喜欢你,他若不喜欢你了,或是你真惹恼他了,阿骄,你要如何自处?”
许骄看了看她,也没像早前一样继续胡诌着哄岑女士,而是温声道,“娘,我心中有数,真的。”
她看着岑女士,轻声道,“岑女士,别担心,我是许骄呀。”
……
躺在床榻上,许骄睡不着,也没有说话。
——你是真要留在天子身边吗?
——阿骄,和天子在一处,你真的开心吗?
——他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他宠着你是因为他喜欢你,他若不喜欢你了,或是你真惹恼他了,阿骄,你要如何自处?
许骄一头扎在被子里,继续当鸵鸟。
第二日一早,继续鸡飞狗跳。
自从许骄搬到鹿鸣巷之后,陋室这边已经很少看到这样鸡飞狗跳的场景,休沐的最后一天晚上许骄大都会提前回鹿鸣巷,所以这样的日子,许骄自己仿佛都有些晕乎乎的不怎么习惯。
鸡飞狗跳中,每回都是岑女士最后出来,叮嘱她吃早饭,但这次没见到岑女士。
家中说不出的冷清和违和从心底窜了上来,许骄觉得心底空荡荡地,遂问,“我娘呢?”
敏薇道,“夫人还没醒。”
许骄才反应过来,昨晚岑女士应当也没睡好。
许骄叹道,“那别吵醒她了,敏薇,等晚些小蚕豆醒了,让她陪岑女士一会儿,晚些再送来鹿鸣巷吧。”
敏薇应好。
“相爷,快来不及了。”六子催。
许骄这才上了马车。
整个早朝,许骄都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岑女士的事。
宋卿源今日也很快结束早朝,今日邀了柏靳至京郊别苑,柏靳如果要尽早离京,那这一两日内就会有结果。
下了早朝,许骄去了政事堂。
她离京半个月,鸣涧厅内等着她过目的文书堆成半座小山,恩科也是几日后就会开始,许骄觉得这几日又会忙到揉头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