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身上的衣裳已经宽了一般,他俯身,她以为他要将她放在小榻上,却忽得背后一阵冰凉,许骄微微颤了颤,知晓被他按在案几上。
周遭册子掉落的声音和衣裳的摩挲声参杂在一处,许骄听到身上的衣裳被撕落在地,指尖忍不住攥紧他,轻轻颤了又颤,很快,意识与呼吸声混在一处,模糊不清,只有耳边他低沉而带了占有的声音唤着“阿骄”。
明和殿也好,龙案上也好,都陌生而禁忌的,双重的紧张和刺激下,许骄指尖攥紧他的后背,双臂,繁花坠落处,她吻上他双唇……
宋卿源连她衣裳都撕了,她哪里都去不了。
他想让她在明和殿留到什么时候,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旁人也只会以为君臣之间的秉烛夜谈,尤其还有恩科这样的幌子。
衣裳撕破了,她不能一直这么靠在他怀里,他伸手取了一侧龙袍给她盖上,许骄诧异看他。
刚事后,他声音沙哑,见她眼中诧异,他开口,“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许骄哑然,没有接话。
龙袍宽大,她拢在里面,修颈和锁骨上都是方才的痕迹,她伸手牵了衣裳裹住,但衣裳里都带了他身上的白玉兰和龙涎香味道。
她忽然意识到,恩科结束前,她日日都要来明和殿。
她刚才看了他的眼睛,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方才分明喜欢在案几上,她不知道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踞了多久,许是她来明和殿的第一日,又许是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是想告诉她,在明和殿,她也是他的。
前朝,前殿都一样。
他喜欢看她裹在他的龙袍里,他没准备让她走。
他在小榻上看起奏折,让她躺他怀里,也开口道,“找到岑夫人了。”
许骄愣住。
他低声道,“别担心,朕让人跟着了,不会有旁的事。”
许骄看他。
他没看她,目光只是落在奏折上,平静道,“你娘让朕心中不安稳,很早之前就是,她不喜欢朕,但你孝顺,朕不说重话,她不死心,有一日她会让你生旁的念头。”
“……”许骄撑手起身,“她是我娘,她是为了我……”
宋卿源看她,“你以为换了旁人,朕会怎么样?”
许骄喉间轻咽。
宋卿源低声,“许骄,不是你才没有安全感,朕也会没有……”
许骄想开口,大监的声音在殿外想起,“陛下,鸿胪寺卿邵大人来了。”
老师?
许骄忽得紧张。
“紧张什么,在这里别出声。”宋卿源吻上她侧颊,起身去了外殿。
内殿里,只剩了许骄自己一处。
她早前从未来过内殿,也是头一回,在内殿听他和朝臣说话,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与她无关,但她还能清楚听见。她身上只有他的龙袍,只有在小榻上坐着,这里分明只是他暂歇的地方,没想到他任性乱来,她只能穿着她的衣裳,哪里都去不了。
许久之后,等他见了老师回来,她还坐在小榻上,身上是靛青色的龙袍,青丝墨发堆在香肩处,说不尽的明艳妩媚……
不是他,旁人也会娇宠她入骨。
宋卿源淡声道,“让大监取衣服去了,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