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一面低头看着文书,一面道,“嗯,是我同天子说的。”
郭睿脸色更古怪了些,“为什么?”
许骄淡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滚得越远越好啊……”
“你!”郭睿当场火气就窜了上来。
但这里是政事堂,郭睿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又尽量沉着声音道,“那天晚上喝酒,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即便方才许骄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信,也有些担心是他那天酒后失言,说了些话给许骄听。
许骄想了想,似是真想起什么来一般,“说了!”
他脸色紧张,“……说什么了?”
许骄“啧啧”叹道,“你说,许骄你简直太厉害了,我怎么都比不过你~”
郭睿这回是脸都紫了,“哼!”
这他妈才是许骄!
他竟然会想她是好意!
他魔怔了才是。
郭睿转身就走!
许骄没有拦他,只是唇畔微微牵了牵。
郭睿嘛,秀逗第一,没人第二。
不过,许骄又反应过来,怎么又走了一个……
还是被她自己弄走了。
这京中仿佛又冷清了些……
等到八月的时候,南顺和东陵的商船在江上忽然起了摩擦,然后迅速升级。
因为离东陵近,所以南顺的商船吃了亏。
很快事情不断酝酿,加深,然后宋卿源在早朝上砸了折子,“东陵欺我南顺无人吗!”
朝中上下都嗅出了此事的不同。
其实东陵和南顺的纷争惯来就有,东陵也一直都以跋扈著称,南顺的商船多受其苦,其实国中早就多有怨言。天子震怒,军中纷纷请战。
八月下旬的时候,战事一触即发。
东陵靠着位置优越,没少在江上行对临近诸国商船驱逐之事,东陵和南顺忽然开战,周遭诸国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风同东陵接壤,百余年前也曾有联姻,但因为苍月的牵制,长风没有做任何反应。
那时许骄还在梁城。
许骄从七月中旬开始,就和沈凌一道出京督查各处的水利工事。南顺临水而兴,国中民生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水患,去年有梁城之乱,今年梁城之乱平定,许骄作为宰相,是应当巡查完,于是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这一圈回京差不都要十一中旬去了。
所以许骄是在梁城听说起了战事。
南顺和东陵已经开战,国中的目光近乎都放在魏帆身上。
几乎每日都有战报传回京中。
许骄每至一处,都可以听到当地的官员和百姓在讨论东陵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