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轻咳,“没太睡好。”
柏靳应道,“在马车里休息会儿吧,黄昏才到。”
许骄点头。
等柏靳先上了前方的马车,许骄才跟着上了后一辆马车,但上马车的时候,腿似是忽得软了软,葡萄扶了扶她,“大人没事吧?”
许骄摇头,“没事。”
等上了马车,许骄入内,葡萄在马车外同驾车的侍卫共乘,许骄浑身还似散架般得酸疼着,靠在马车一角很快入寐。
“大人。”葡萄唤她的时候,她没应声。
葡萄撩起帘栊一角,见她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宋卿源醒得时候,脑海里还浑浑噩噩的。
宿醉之后的头疼,有些恼人。
从东宫起,他就一惯克制,即便宫中盛宴,他也点到为止。
是昨晚的酒烈……
年关前,葡萄买了两大坛子酒,和两壶烈酒,一壶给了他。
他昨晚心中不舒坦的时候一口饮尽。
那种酒上头,起初的时候只是有些昏昏沉沉,后来就不怎么有意识了。
眼下什么时候了?
他脑海中仍有些疼,略微伸手扶了扶额头,只是倏然间清醒了——他没穿衣服,这里也不是他房中……是在许骄房中……
他撑手起身,床榻上是凌乱的衣襟,一侧还有罗带缚过的痕迹,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断断续续,却持续了将近一整晚的场景……
她生他气了。
宋卿源轻捏眉心。
黄昏前,柏靳和许骄抵达了南门山行宫。
南门山行宫在半山腰处,马车能直接驶到行宫门口,黄昏时候,柏靳同许骄一道登南门南边的山峰,可以俯瞰整个朝郡,还有更远处。
“朝郡为什么这么重要?”柏靳一面走一面问道。
许骄应道,“交通要道,是横贯东西,又通南北的交通枢纽,地理位置重要。”
柏靳颔首,继续道,“还记得去富阳的路上,你详细同我说起过富阳,入水,慈州和梁城几处地理位置和交通的不同吗?”
她点头,“记得。”
柏靳笑了笑,“其实去南顺之前,这些详尽资料我都看过,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我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清楚,将这几处的地形,工事,还有日后的交通线路,水路和陆路布局都了然于心。”
许骄不明白柏靳忽然提起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但只她记得他昨日说起过,今日会同她提入京和朝中之事。
许骄尚未听明白这几者之间的联系。
柏靳又道,“许骄,你知道我什么为什么把滨江八城让给宋卿源吗?”
许骄愣住,她其实早就好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