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嘛。”明沉舟笑说着,“而且平日宫装未免太过活泼,今日这身青衣服刚好。”
明沉舟收拾妥当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之后随着早已等候多时的英景慢悠悠地去了西华门。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出宫?”马车上,明沉舟掀帘再一次确认着。
英景点头,为难说道:“掌印说只要娘娘一人。”
明沉舟和他面面相觑,最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掌印怎么神神秘秘的。”她收回脑袋前抱怨了一句。
更让她一头雾水的是,刚到西华门,就看到陆行牵着马车站在门口,见了人便古里古怪地说道:“掌印有请。”
明沉舟的目光落在那辆低调的蓝布马车上。
马车是最普通的马车,一点宫内的标志也没有,连着陆行都脱下锦衣卫的飞鱼服,换了身寻常蓝布衣裳。
“掌印在里面?”她下了马车,笑脸盈盈地问着。
陆行目不斜视地点头,格外严肃。
明沉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踩了矮凳,爬上马车,一掀开帘子就看到谢病春正撑着额头,闭眼小憩。
“掌印。”
她小声喊了一句,寻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谢病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下还带着青色,对着马车内多出来的人也不施以眼神,只是敲了一声面前的矮几。
马车立刻动了起来。
他心情不好!
明沉舟敏锐地察觉出谢病春的心情,连忙咽下嘴里的马屁,眼观鼻子,鼻观心地缩在角落里装死。“娘娘上辈子是壁虎吗?”
好一会儿,只听到沙哑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明沉舟这才动了动眼珠,小心打量着睁开眼的谢病春,看了好几眼也琢磨不透他到底心情有没有变好。
“娘娘在看什么?”
谢病春不经意回眸,漆黑的眸子侧着光,便显得格外的亮,等精准捕捉到明沉舟的视线时,那抹光便显得格外深邃。
明沉舟这才动了动盘起来的腿,状若无事地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谢病春收回视线,眉眼低垂,动了动姿势,漫不经心说道:“今日沐辛案开堂,也该定出个结局了。”
明沉舟扬扬眉,忍不住靠近他,低声问道:“这么快,不是说小郑相一直压着吗。”
沐辛案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上告的村民,结果半月前,那七八个村民竟然齐齐反水,这么奇怪的变数自然引起轩然大波,证词也不能让那人信服。
更奇怪的是,这些村民后来一口咬死,就是想要敲诈沐家的钱,如今被抓心生惶恐,这才决定说出真相。
之后任由三方如何动刑,这些村民都死不改口,小郑相气坏了,据说还砸了内阁的杯子。
谢病春缓缓转着手中的银戒,只是轻笑一声,不屑冷淡。
“是拖太久了吗?”
明沉舟也不恼他的态度,自己盘腿坐了起来,撑着下巴自顾自地猜测着。
“不该啊,沐辛是清流一派这些年难得出挑的人,已经折了一个白荣行,按理不该这么快就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