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沉舟滚烫的脸颊贴着冰冷的手心,除了偶尔窸窸窣窣地动一下,其余时间都只能感受到绵长的呼吸轻轻地落在手腕上。
她倒是睡得安心,好像今日就是特意出来玩的。
谢病春的目光落在一侧的食盒上,被明沉舟仔细放好的七巧仁隔着盒子都依稀能飘出香甜的芬芳。
这是南方特有的甜食,传到京城也多了咸口的味道,可江南人若是自己做起来,还是习惯做滋甜的味道,连着香味都能闻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奶香味,吃了一口便唇齿都是甜的。
确实很甜。
他想起那点芝麻仁的味道。
谢病春盯着明沉舟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收紧手指,冰白修长的手指便慢慢握紧掌心中细软的皮肉。
明沉舟皱着眉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便立刻松开手,状若无事发生。
很快,她便又睡了过去。
谢病春便又开始做小动作。
果不其然,明沉舟再一次不高兴地颤了颤睫毛,他便再一次松开。
直到第三次,他的手刚刚收紧,迷迷糊糊的明沉舟缓缓睁开眼,眼睛里还带着不曾散去的水汽,朦朦胧胧。
这一次她睁开了眼。
谢病春来不及松开他的手,被抓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啊。”
她仰头看着那截冰白的下巴,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不高兴地说着,声音还带着朦胧睡意。
谢病春抽回手:“要到了。”
明沉舟愣愣地坐着,半响才反应过来:“掌印谈好事情了?”
“嗯。”
明沉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还在大街上,不悦说道:“还在朱雀大街呢!哪里快回宫了!”
她瞪着谢病春,一边脸颊红扑扑的。
谢病春动了动手指,随后冷不丁说道:“娘娘和太皇太后打过交道。”
明沉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摇了摇头:“还好,倒是绥阳和戴力两个在乾清宫交手多。”
毕竟东西宫闹起来,确实不好看,对外,双方还是给足对方面子的。
“这和你捏我脸有什么关系!”明沉舟回神,立马气势汹汹地逼问着。
“你表哥要科举了,你知道吗?”
明沉舟眼睛一亮,聊这个便也不困了,立马盘腿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谢着:“此事还要多谢掌印呢。”
谢病春抬眸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掌印是特意给我舅舅他们请的恩典吗?”明沉舟趴过来,扒拉着谢病春的肩膀,眨巴着眼问道,大眼睛亮晶晶的,唇颊处梨涡随着她说话一闪一闪。
“掌印怎么知道我舅舅的事情。”
“掌印一开始就都算好了吗。”
“掌印知道我外祖父是为何犯事嘛?”
“掌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