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闻言便是笑得直眯眼。
两盏茶后,明沉舟亲自给谢延披上披风,有笑脸盈盈地目送谢延上了马车,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倏地一下消失。
“掌印在哪?”她问着英景。
英景一愣,随后说道:“今日是集议,一般下午司礼监除了值班禀笔要上值,掌印和其余禀笔今日下午都是休息的。”
“在始休楼?”她扭头问着。
英景点头:“不出意外是的。”
明沉舟脚步一顿,转而朝着始休楼走去。
始休楼一如既往地安静,门口的那一片梅花隐隐有开花的迹象,时有时无的梅花香飘在空气中,守门的锦衣卫见了来人,目光也不曾飘一下,只是冷静地把人放了进去。
明沉舟刚刚穿过内外院的圆形大拱门,就看到谢病春带着陆行正朝着外院走来。
长长的大红色披风在初冬的凌冽的北风中打着卷。
对面一行人也看到明沉舟紧跟着停下脚步。
“娘娘。”
陆行喊了一声,随后去看娘娘背后的英景。
英景冷淡地移开视线。
陆行不由一头雾水。
“下去。”
“下去。”
两个声音依次响起,交叠在一起。
明沉舟挑眉一笑,随后对着陆行和英景说道:“我和掌印有话说。”
陆行有经验,立马拉着英景头也不回地躲了起来。
明沉舟和谢病春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各自对视着,北风萧瑟,吹的人脸颊疼。
她朝着谢病春走去,腰间禁布上的流苏在风中晃着,鲜艳又好看。
“掌印去哪?”明沉舟大大方方地拉着谢病春的手,朝着被风处的游廊走去。
“司礼监。”谢病春垂眸看着面前的嫩白指尖,低声说道。
“哦。”明沉舟应了一声,随后站在台阶上,直到视线堪堪和谢病春平直,这才咳嗽一声,进入正题,“我就是来问掌印一个问题的。”
谢病春毫不意外,点头示意。
“这些人都要这般处置?”明沉舟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么多的杀人罢官,民间舆论可不是因为冬日就停下来。”
谢病春脸上并未有惊疑,反而露出几丝了然之色。
“不杀不以服众。”
他冷淡说着,好似今日穿堂而过的北风,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听说这些人和掌印都有过节。”明沉舟眼珠子一转,委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