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郑江亭急了,慌乱去叫人,“来人,把李大夫叫来。”
“不必。”郑樊眉心紧紧皱起,“南边查谢病春消息的人还没回来?”
郑江亭不说话。
郑樊立刻察觉出异样,厉声喊道:“郑江亭!”
“爹!”郑江亭强忍着不耐说道。
“谢病春那阉人刚出头的时候,你就叫人去查了,来来回回查了这么多次,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有什么好再去查的,时间过了这么久,人都死完了。”
郑樊气得手都抖了。
“你,你,你要气死你老子就直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滚,给我滚,我若是死了,一定是死在你这个蠢货手里。”郑樊喘着气,破口大骂。
郑江亭一向脸皮厚,就听着他骂人,纹丝不动。
“去,让赵传来,我有话要问。”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说道,“还有,我记得明宗未驾崩之前,宁王是不是有几年不在宫内,你去查查都去哪了,和谁认识,越详细越好。”
郑江亭皱眉。
“郑如深。”郑樊扫了他一眼,严肃而认真地说道,“你若不想你爹,你自己,整个郑家都被人挫骨扬灰,就给我认真去办。”
郑江亭抿唇,咬牙说道:“爹,哪里这么严肃……”
“滚!”
郑樊立刻暴怒,连拍了几下桌子,把人赶走。
“阁老。”两位书令收了伞,抖搂了一身雪,硬着头皮进了门,只敢在暖炉边上站着,低声说道。
“之前的计划还要进行吗?因为万岁饶了江兴程一命,民间对万岁和娘娘一片赞扬之色,我们的人现在说什么都有人反驳。”
“是了,就好似有人也在操控舆论一样,我们的人正在暗地里排查。”
郑樊握着手中拐杖,眉眼低垂,又恢复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
“本就是为了将明笙一军,不成就算了。”郑樊吊着一口气,慢慢说道,“让我们的人最近都安静下来,不要被人抓住把柄,明笙他们已然打算鱼死网破,我们只需作壁上观。”
“万岁,才是我们的目的。”
郑樊眼皮子微动,好似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一般。
两个书令正打算蹑手蹑脚离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们顿时停在原处。
“万岁,万岁,您知道吗。”
郑樊突然喃喃自语。
“薄情反做多情样。”他哼了一声小调,声音是说不出的讥讽。
————
天色暗了下来,又开始下雪了。
钱老夫人走在雪地上,越走眉心越是皱起,嘴里不停地念着,脸上的急色也越来越明显。
戴和平今日特意绕到西街给夫人买卤味,远远便看到钱老夫人,见她独自一人茫然的走着,跟了一小段路,心生不忍,朝着她走了出去。
“老太太,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的几个小辈呢。”
钱老夫人皱着眉看着面前之人,突然笑了一声:“是旷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