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离乡,家人都在牢中受苦,公主又病了……公主一定很难受吧?
尤玉玑抬起眼,安静地凝望着沉睡的司阙,在心里盼着公主早日好起来。
尤玉玑望着司阙,一旁的流风却在望着尤玉玑。流风悄悄打量着尤玉玑,又偷偷瞥一眼昏睡中的司阙,亮亮的眸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又在瞎琢磨什么。
司阙身上的被子里侧忽然细微地动了一下。尤玉玑不由有些奇怪,公主的两只手分明在被子外面呀。她瞧了司阙一眼,小心翼翼地俯身凑过去,轻轻掀开那边的被角。
一只纯黑的小奶猫安静地睡在司阙身边。刚刚被子动了,正是它在翻身,由侧躺变成仰躺,肚皮朝上,它仍在睡着,呼噜呼噜。
尤玉玑疑惑地回头望向流风。
流风小声解释:“昨晚下雨,公主瞧着这猫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尤玉玑望着酣眠的小奶猫,轻声说:“公主心善。”
流风的一双眉毛扭成了麻花。她听世子妃如此评价公主,一时间心里怪不得劲的,她又忍不住觉得世子妃这是被不知名的东西蒙蔽了双眼。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她又开始瞎琢磨了。
尤玉玑很快离开了云霄阁,走前将那瓶银霜膏放在司阙床头小几上。
她回到昙香映月,即使做别的事情心里仍记挂着公主。傍晚,用过晚膳后,她又去了云霄阁。
下午时司阙曾醒过一阵,喝了药,然后又睡去。
尤玉玑过来时,停云正用浸湿的帕子覆在司阙的额头。
——司阙在发烧。
尤玉玑本来只是想过来看一眼,却不想公主正烧着,瞧着偌大的屋子里冷冷清清,顿时一阵凄凉之感袭来。尤玉玑轻叹一声,坐在床榻边守着,不肯离去。
那只弱小的小黑猫已经醒了,躲在角落,好奇又警惕地盯着屋内的几个人。
尤玉玑没在意那只猫,探手去试司阙额角的温度。浸湿的帕子上的水顺着司阙额侧向下流落,流进他的乌发里。尤玉玑瞧见了,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
她刚收了手,就看见司阙睁开了眼,正望着她。
“你醒啦!”尤玉玑惊喜地瞬间笑起来。她一笑,整个光线昏暗的幔帐内仿若都亮了起来。
司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尤玉玑立即说:“既醒过来了吃些东西吧?我听流风说你下午醒来只喝了药,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尤玉玑转首望向流风。流风赶忙说粥一直温着,立即去拿。
“既知自己体弱,天寒时节可要多注意些才行。”尤玉玑又往前挪了挪,伸手去扶司阙。司阙倒也没拒绝,由着被她扶起。
尤玉玑欠身去拿床里侧的枕头,枕头在小黑猫身边,瞧着尤玉玑的手探过来,小黑猫立刻警惕起来,连尾巴也不摇了。尤玉玑对它温柔一笑,轻柔地摸了一下它的头,将枕头拿来垫在司阙身后。
尤玉玑靠近司阙,双臂环过他的腰,去仔细调整他身后的枕头。
她离得那样近,前身几乎贴着司阙,就连淡香的青丝也拂在司阙的下巴。
闻着她身上的雅香,感受着她不经意间的磨蹭,司阙叹了口气。
尤玉玑抬眸望过来,紧张问:“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司阙没有回答。
尤玉玑只当公主不舒服不愿意开口说话。不多时,流风捧着肉沫粥上来。尤玉玑动作自然地接过来。
感觉到碗有些烫,尤玉玑捏着小勺子稍微盛了一点点,递向自己,贴在唇上试了试温度。
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