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打量着陈安之的表情,小心翼翼禀话:“犯了错,被夫人撵出府了。”
陈安之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说:“撵就撵了吧。”
陈安之本来就不喜欢翠玉,勾栏出身足够让他厌恶,将人留在府里也不过是碍于面子。被主母撵走正好。陈安之又想到尤玉玑趁着他不在时,撵了他的小妾,是不是说明她终究是有几分在意他的?
还是说,在他不在的这大半年,尤玉玑已经消了气,且冷静下来考虑了未来,打算和他重新开始?
他先去见见他的阙公主,然后就去尤家接她回来!
陈安之满面笑容地迈进昙香映月。
如今昙香映月早已没了曾经的蓬勃生气。陈安之迈步进去,一个下人也没看见。他继续往里走,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扫洒的婢女。婢女见了他也意外,手忙脚乱地请安行礼。
陈安之皱了眉,质问:“这里的下人怎么这么少?”
望山赶忙禀话:“夫人回了尤家,这院落的下人都派去别的地方当差了,只留了两个小丫鬟照料着。”
一听这话陈安之瞬间黑了脸,质问:“阙公主还住在这里,岂能这般懈怠!”
望山急急说:“夫人走前说阙公主喜静,不需要那么多人照料。”
陈安之想了想,阙公主好像的确喜静。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继续抬步往里走。他停在东厢房门前,整理了一番衣襟,再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叩门时,陈安之还在想着自己带回来的礼物是不是太廉价了些?
要不他等会先不把贝壳手串送给阙公主了,他先去买些别的珍贵礼物,再一起送给公主!
叩门三次,还是无人应。
陈安之心里慢慢焦急起来:“公主殿下可是在歇着?”
还是无人应答。
怎么连公主身边的那两个侍女都不在呢?
莫非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想到公主的病弱身体,又想到那些关于公主活不过双十年岁的流言,陈安之顿时脸色发白,颤着手将房门推开。
“公主!”
他踉踉跄跄地闯进屋中,心想难道是自己回来得来了?
屋中空无一人。
他在不大的房间内寻了三遍,也没寻到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人呢?”陈安之高声质问立在庭院里的两个小丫鬟。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战战兢兢跪下来:“奴婢不知!”
“什么叫不知?我问你们人呢?”陈安之冲出去,站在两个跪地的丫鬟面前。
小丫鬟颤声禀话:“阙公主身体一直不好,奴、奴婢听从吩咐从不敢打扰。每次厨房送来的膳食按照规矩送到门口,自有阙公主身边的婢女拿走……”
另一个小丫鬟接话:“对对,昨天晚上还看见阙公主身边那个唤做停云的婢女了!阙公主为什么不在房里,奴婢属实不知情呀……”
“阙公主身边的婢女时常在小厨房里煮药,阙公主病得厉害应当、应当不能自己走出屋……”
陈安之脸色煞白,身形晃了晃。
怎么会这样?
是谁闯进他的家,将他的心上人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