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沈欢立刻跑去打开了门,一抬头她瞳孔紧锁,立刻就想要关门,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开来。
紧跟着,一个包裹严实、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不住地后退,直到碰上了墙壁。
“你——你别过来!”
来人正是萧泽阳,沈欢之前没有看错。此刻他披头散发,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起来和乞丐差不了多少。
只见他返身关死了门,随后对着沈欢笑了。那笑容看着有些渗人,带着点疯狂和嗜血的冲动。
沈欢背后立刻升起了一股凉气,眼前的萧泽阳根本不正常!不对,她突然想起来,他不是已经疯了吗?
“你以为我疯了?”
萧泽阳突然开口,随后嘎嘎地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变得十分惊悚。
“你……你来做……做什么?”沈欢满脸惊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她强迫自己回忆了两人之间的事,发现自己没有落下把柄才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萧泽阳一句话直接把她打入深渊:“我来看你啊,我的小兰兰,你不想我吗?”
“轰隆”一声,沈欢的心房破了,只剩下满眼的破碎的恐慌。
萧泽阳咧着嘴,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客厅唯一的沙发上,随即把沾满了泥泞的鞋子往茶几上一搁,理所当然地开口说:“去,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
沈欢下意识就要服从,一抬脚又猛地惊醒过来——她已经不是杨兰了!
她深吸了口气,攒足了勇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也不是你的佣人!”
“哈哈哈——”
萧泽阳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许久后,他止住了笑声,脸色突然拉了下去,一脸凶狠地说:“你以为你还是温家少夫人吗?我可都听说了,温煦已经抛弃了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你——”
被人当面戳破痛脚,沈欢的害怕一下化作了愤怒,“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被家人抛弃的狗,你有本事就去找他们啊,跑我面前来乱叫什么!”
萧泽阳冷哼了一声,阴测测地开口说:“你以为我不会去吗?有一个算一个,我谁也不会放过——而你,是第一个!”
沈欢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她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明明是你设计陷害了我,要怪不该怪你自己吗?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跟着冷笑道,“我明明是跟你合作,可你却背后捅了我一刀,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有什么脸来找我!”
“呵呵——”
萧泽阳一脸嗤笑地看着她,目光带着戏谑和兴味,他将她从头打量到尾,这才不屑地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合作,不过是利用我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从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你想让我解决掉舒遥,再利用舒家来对付我,然后我还有那么点剩余价值,正好让你利用来讨好你的新目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沈欢的脸唰一下血色全无,心事全被说中,她这会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里。
突然,她想起了萧泽阳进门后叫的那个名字,猛然惊叫道:“你究竟是谁?”
“呵。”萧泽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惊恐的脸,故作高深地开口道,“我不是萧泽阳,那你觉得我是谁?”
“你……”
沈欢你了半天都没说一句话来,她担心萧泽阳和她一样,但她根本不敢说出口。
萧泽阳就那么看着她,直到欣赏够了她的恐惧,才一副施恩的模样说道:“我可以不动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当然,你要敢有小动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欢一下坐倒在地,仿佛劫后余生般拼命地喘着粗气,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后背湿了一片,黏腻腻的冰冷已经透到了骨子里。
从这天起,萧泽阳就住到了沈欢的屋子里,有时闭门不出,有时整天又不见人影。而沈欢在他的压迫下,不得不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一边为他提供衣食住宿,一边就近观察着舒家和温家的动向。